“你属狗脸的呀?说变就变?惹恼本王可没你好处,本王可还知道你也有个女儿呢,且你家外墙可都折没了……” 沈同和气道:“你惦记不着!我女儿自有那李侍郎的儿子陪同游园!陇西李氏出身的子弟哪里是你能与之相比的,且我女儿也没这个福份能被六爷您看上!” “你女儿明日也去游玩?” “是呀!本堂可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她若是说看不上谁,本堂绝不会让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而且小女眼光可高呢,无有学识入不得她的眼,六爷您就别惦记着了!您还有事吗?” 刘梦棣突然放心下来,言道:“没事没事!你这么一说本王就放心了!” “什么?你放心什么?” “哦,没事。本王是说,你放心地去找蒋宗宪吧,好好得与他解释一下。省得让他以为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对小姑娘起什么心思,更别让父皇误会了你与四哥!” “你!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了!” 刘梦棣哪里会再理会沈同和,呵呵笑着叫上刚刚那两名姑娘,搂抱着她们离开而去了。 ………………………… 第二天便就是冬至日。 冬至可不只是一个节气,它更是被古人誉为亚岁的一个大节日。 它与清明、重阳、中元一样都得要进行祭祖活动,皇室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冬至用不着去到太庙里祭祀,而只是在宫里的宗庙“简单”祭祀一下就行。 因为“天子七庙”的礼仪,宫中宗庙里最多只摆七个祖宗神位。 明嘉靖帝为了把自己的生父移进宗庙里,而将明仁宗朱高炽给“请”了出去。 太庙则不一样,它是所有列祖列宗都要放在里面供奉,甚至一些名臣名将也会以享配太庙的名义将牌位放入其中。 所以大祭与小祭还是有些不同的。 即使是这样的小祭,也让皇帝刘泷忙了一个早上。 他的九位皇子虽然各有心思,但在这样的场合里,也只能乖乖地听从安排,与他一道起礼、站位、点香。 谁要是敢做点什么不合“礼”的举动,所面临的惩罚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即使像大皇子、刘梦棣、九皇子这样平日跋扈、嚣张、纨绔的皇子都不敢在此时闹事。 皇帝刘泷在祭完祖以后,便领着众位皇子去了清晖阁。 清晖阁是皇帝赐宴的殿室之一,小型的宴会就会在这里举行,大型宴会则是去麟德殿。 此时的清晖阁亦被布置得十分正式。 从太后的主椅到皇帝、皇后的龙椅凤座,再到太子的次座都被有规有矩得摆放着。 众位皇子与嫔妃们每个人也都有单独的一席,只不过分列在殿室的两边。 殿室中间是舞池,在宴会开始之前按照礼仪得先演奏一遍黄钟雅乐,然后才能开始宴会。 宴会之时,会有教坊司的舞女在中间跳舞。 此时宴会还没有开始,嫔妃皇子们的席案上也就只有四小牒的小食,并没有摆放正式菜肴。 但众人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声不响,甚至身上有点痒都不敢去抓。 朱贤妃、薛贵妃、赵德妃、裴淑妃等人虽然平日不太和睦,在这样的场合里也没敢造次。 皇帝刘泷坐在龙椅上看了一眼边体态丰腴的皇后之后又环视了一眼在坐的众人。 他严肃地说:“刚刚齐呼万岁,那是国礼。今日是冬至,是家宴,就不必如此拘谨了。该像平民百姓家那般推拉吃酒、其乐浓浓才是,多少得像是一家人吧?该热闹就热闹起来!小六子!” 刘梦棣听得皇帝刘泷叫自己,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刚想走到殿中去行礼,却不想被刘泷一摆手给阻止了。 那刘泷说道:“行了,站那里说话就成,难得清闲一天,就别弄得朕好似还在宣政殿里一般!” 刘梦棣十分规矩地应了一声“是!” 刘泷吧唧了一下嘴不满地说:“平日里就属你最闹腾,今日如何这般乖巧?你与九儿不是会猜枚么?那便猜起来吧。听臣工们说,平民百姓家中吃酒亦都是这般的。” 刘梦棣贱笑一声说道:“儿臣平日里是与九弟会胡闹一些,但那也只是私底下而已经。现在这等场合,儿臣还是不放肆了吧?皇后、太子都看着呢。” “呵!你还有守规矩的时候?听蒋爱卿说,你昨天差点把兵部给烧了是吧?” “那就是吓唬他玩的,谁让他……” “行了,朕不想听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来人呀,传膳,上酒。朕有些年头没听到别人猜枚了,且让小六子乐起来再说。” “父皇!” 坐在太子位上的太子叫了一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转过身移开两步便跪在了地上。 太子位与皇帝、皇后位一样,都是面对着一众皇子的,所以太子刘梦权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太子的年龄其实也不大,也是二十多岁,他平日里受薛翰林与秦谦的教导,人显得十分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