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03岛屿。 失重感与脚下与地面对撞的力道一前一后,花常乐屈膝卸力,顺手扶住花岳峙。在传送过程中,她一直没有松手。 花常乐打量一圈,他们直接出现在那次准备仪式的奇特房间里。 上次交手时海水涌入留下的狼藉没有变化。看来,冬归离开之后,便一直在扶摇城内战场,没有再回到这边。 “三哥,这边。” 花常乐扶着他在一边坐下,道:“三哥,你抓紧时间恢复,我先找机关。卡兹米尔应该马上就到了,你抓紧疗伤。” 花岳峙略一点头,盘膝而坐。 花常乐则起身,走到中央。 房间中央,那根立柱仍在,只是上面的半圆形器皿不见了。 花常乐略一思考,双手扶上了那根柱子。她催动本源中融合的那抹未知能量,立刻,柱体轻轻振动。 “居然就在这儿!” 花常乐惊喜道。 她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能量共振最强的地方,也就是当初第一头北浔鲸异变的地方。 所以,那头北浔鲸,就是真正支持降临的能量本源,并且,它,就在下方? 回想起那天萨尔加诺让中央容器升起的机关,花常乐刚想要动,房间一阵能量波动,通道再次打开,卡兹米尔到了! “滴……” 卡兹米尔从传送通道中走出,微长的黑发沾染海水湿气,搭在眉尾,下方便是那双冰冷的瞳眸。 他身上遍布雷电灼烧的痕迹,水汽混着伤口渗出的鲜血滴落,看上去颇有几分惨烈。 可即便受伤状态的卡兹米尔,花常乐也决不是对手。 花常乐肌肉不由得绷紧,脚下却一步未退。 卡兹米尔此人,作为他的敌人,越惧怕他、越避让,只会让他越发地想要虐杀你。 卡兹米尔淡淡地瞥了眼正在疗伤的花岳峙,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怒火倒灌的神情冷静几分。 他只是定定地站在那根金属立柱旁,不动如山。 花常乐便无计可施。 卡兹米尔在拖延时间!可是她等不起! 她必须抓紧时间打开机关,确定那头隐藏的北浔鲸是否是真正的本源,如果是,则基地必须立刻将之灭杀。 否则,等它召来更多比因的实体,恐怕不止是朱门基地、北浔鲸群岛,整个中土北境都将是一场浩劫! “你瞧,”卡兹米尔突然开口,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嘲讽, “你选择了赢面最小的那一方。真是蠢呐。” 花常乐平静回怼:“还不到最后,谁输谁赢又怎么说得准?” “呵。” “嘴硬啊。” “小狗,如果不是我对你存有一丝宽恕,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花常乐并不否认,豁达轻笑:“那真是多谢黑王,心地善良,饶恕我这……蜉蝣微尘。” 卡兹米尔却忽然轻叹,眉宇间浮现出痛惜的神色: “阿九啊阿九,你原本该与神明同光,而非像如今这般,困兽犹斗,任人拿捏。” “你不一样,你明明有超越别人千百倍的可能,去见证世界的毁灭与新生。却偏偏鼠目寸光,被那些伪君子蛊惑,沦落到现在,孤零零地与我作对。” “你看你多可怜,抛弃了光环,抛弃了神明,没有盟友没有同伴没有依靠……只剩下一条可怜的命了。” 他越说越是惋惜,神色越是悲悯,眼睛里却越多是嘲弄。 像是堕入妖魔的佛子,像是在雨夜起舞的优雅的疯子。 花常乐神色有瞬间的怔愣。 有一点,卡兹米尔的话戳到她了。 抛弃……没有…… 走到今天,有很多次,她面临着这样的情形,只一条命,佝偻着蜷缩着活在这广阔世界的一个角落。 风雪未侵,而心寒冷。 那可以叫做——孤独。 可是啊,可是,孤独不代表可怜,孤独不代表孤苦无依。 孤独是必然的独立行走,是必然的自我磨练。 孤独,是一种心境。 花常乐看着卡兹米尔,没有怜悯,没有嘲讽,只是平静的叙述: “卡兹米尔,你说错了,我并不可怜,可怜的人,是你。” 卡兹米尔神情微变。 她继续道: “我无从窥探你的过往,但我想,你也许曾于喧闹的山顶跌落,因而畏惧孤独,却又依赖孤独。 可我不是。 我,既享受孤独,也并不排斥别人光临我的世界。” “你说我该与神明同光?那我要问你,何为神明?又在何处?” 花常乐一指窗外,湖水之上,天空之中,他口中的“神明”正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 “那个球吗?还是说你心里认为的,毁灭世界重启文明的某个东西?” “卡兹米尔,那不是神明,那是你所希望的,是你的私心!” “闭,嘴。”卡兹米尔目光凌厉,仿若噬人。 花常乐不退反进,她上前一步,清澈的双眸注视着他: “你说我堕落,说我可怜,说我孤零零?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