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脸书生拼命挣扎,“放开我,我没有通倭!” 当兵的哪管这个,上面下命令的,他们只管执行。 黄脸书生身边其他的士子一看,不好,真要是让官府以通倭的罪名把人抓走,那他们这些人,也得跟着吃瓜落。 于是,士子们纷纷开始维护这黄脸书生。 “你们凭什么抓人!” “你们这是诬陷!” “你们这是编织罪名!” 王参议鼻子里发出一道冷气,“我说处州府的事怎么越闹越大,人越聚越多,原来是藏着这么多倭寇的细作!” “来呀,把这些嫌犯,一并抓了下狱。本官要亲自审问,看看这处州府究竟还藏着多少倭寇细作!” 就在这时,一声锣鼓响,远处两队官兵开来,领头之人高喝,“巡按浙江监察御史,卫按院到。” 按院,即巡按御史的尊称。 卫按院,说明这巡按御史姓卫。 队伍来到处州府衙前,一顶四人抬的官轿缓缓落地,随从的官员立刻掀开轿帘,只见一身着七品官服之人从轿中走出。 按察使袁汝清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怎么这个时候浙江巡按御史来了,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这巡按御史向着袁汝清等人缓步走来,结果却被四周的兵士挡下。 “大胆!”这巡按御史的随从出声喝斥,“这位是浙江巡按御史卫按院,你们也敢拦!” 兵,有的是汪方达带来的温处兵备道的兵,有的是袁汝清从按察使司带来的兵,浙江巡按御史对于他们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没有袁汝清和汪方达吩咐,他们自然不敢随意放人过去。 温处兵备副使汪方达,王参议,两个人同时看向按察使袁汝清。 袁汝清没有说话,而是以目示意王参议,让他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王参议走了过来,对着拦人的士兵挥挥手,两旁的兵丁随之撤下。 “卫按院,是吧?”王参议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本官浙江布政使司左参议,贱姓王。近来,一直在这处州城中,可处州府衙、丽水县衙,都未曾收到牌票。” 这巡按御史明白,对方这是怀疑自己的身份。 “本官这也是在途中收到百姓百姓诉状,故临时改道,赶来处州。毕竟为民做主,乃是我等为官者的本分。” “这有奉旨巡按浙江的圣旨,吏部的官牒,都察院的公文,王参议尽可查验。” 说着,这巡按御史的随从就将圣旨、官牒、公文,呈上。 只不过,吏部开的官牒、都察院开的公文,是放在托盘中。 而圣旨,是由一名随从恭恭敬敬、弓着身子捧在手中,不敢有丝毫不敬。 “那就得罪了。”王参议甩动袍袖,拿起就看。 官牒、公文,上面都盖着大印,错不了。 至于圣旨,王参议没敢查验。 “原来真是卫按院,失敬,失敬。”王参议查验无误,拱手见了一礼。 这巡按御史拱手还了一礼,“王参议,那我?” “当然,当然。”王参议走到这巡按御史身侧,“卫按院,请。” “好。” 这巡按御史走到袁汝清身前,拱手见礼,“想必是袁臬台吧。” “卫按院。”袁汝清还礼。 “卫按院突然造访处州,可是有什么事?” “不瞒袁臬台,按照行程,此时本官应当巡按严州府,只是途中有百姓诉冤,故临时改道,来了处州府。” “不知处州的百姓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冤屈,竟然使得卫按院不惜改变行程?” 袁汝清不冷不热,他也不可能有好态度。 先不说这个巡按御史来的这么凑巧,单说有百姓处州府百姓跑到严州府找巡按御史喊冤,那他袁汝清这个浙江按察使,而且他本人还就身在处州府,这无异于被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巡按御史没有在意袁汝清的态度,“据拦路的百姓诉说,他们是丽水银矿里矿工的家属,他们的家人被官府无故抓走。” 袁汝清毕竟是正三品的按察使,该懂为官之道还是懂的,虽不明白这巡按御史究竟是人是鬼,但涉及到的公事,还是不能推脱。 “官府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抓人。” “丽水银矿本就属官营,之前一直封禁,自朝廷颁下诏命,统合天下矿产后,丽水银矿才再次重新开采。” “只是那些矿工无端生事,屡屡搅闹府衙。本着以民为本,处州府衙并未为难,只是派人劝阻。” “可这些矿工却以为官府软弱可欺,屡教不改,出于无奈,处州府衙才捉拿首犯。” “只是,抓捕过程中受到其他矿工阻挠,处州府衙无力处置,这才请温处兵备道派兵协助。” “案卷就在处州府衙中,卫按院可以随时调阅。” “这其中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这巡按御史试探性的问道。 袁汝清当然不可能承认,“官府办案自有规矩,怎么会凭空诬陷百姓清白?” “相关案卷就在府衙,卫按院若是心存疑虑,可以前去调阅。”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