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噜......” 林夏贪恋外边的烟火气,也没从空间里觅食,提了把匕首别在腰里,趿拉着鞋出了门。 盛夏的烈阳偷袭她,林夏赶紧拿手遮了一下眼睛。 待适应过来,才看清院子的全貌。 典型的北方农家院子。 北边是三间正房。 一间大的客厅,用布帘隔开。 东边是林老汉老两口的土炕,西边是待客、吃饭的地方。 客厅东西两边是独立的两间房隔开居住。 老二林青河和张秀芬两口子带着十九岁的双胞胎闺女住东间。 (房子南北长,能隔成两间。) 十三岁的小儿子林栋跟着林老爷子住客厅大炕。 老三林青山两口子带着林夏住西间。 大儿子林建国结婚后,一家三口住西厢房。 二儿子林春在公社农机站机耕队上班,平常基本不回来。 总体来说,住房条件相当紧张。 “林夏,你醒了!” 二大娘张秀芬弯着腰灶房里走了出来,一贯冷硬的脸硬凹了点笑容。 她之前多少对林家人偏疼林夏有意见,可这会对她那是极度包容。 林夏只是不大会干农活,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老爷子说得对,林夏只要不出去惹事,那就是家里的福星。 “二大娘。”林夏愣了一下,乖巧的喊了人,“你腰怎么了?” 这二大娘也过分热情了吧! 天生不爱笑的脸,这贸然一笑还真不如不笑。 怪吓人的! 第一次听见林夏正确的喊她,张秀芬也是受宠若惊。 这可比二娘好听多了。 “二大娘没事,摊煎饼坐久了一会就好。 刚摊好的煎饼,我再给你炒个鸡蛋,加上芝麻酱一起吃。” 林夏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随便吃口就行。” 她独来独往习惯了。 自从爷爷去世后,就再也没人问过她饿不饿的事。 这突然被人关心,还真是不大习惯。 “林夏,乖孙女,你醒了,快来让奶奶看看。” 林老太正在替张秀芬吃饭。 她今天穿着青色的大襟褂子,上边满是补丁。 可头发梳的溜光水滑,在脑袋后挽成纂(zuan)儿,一看精神头就很好。 说话的功夫,她又舀了一勺子煎饼糊子放在鏊子上。 有条不紊的用耙子把糊子均匀的刮满鏊子。 “哎,来了。” 林夏应了一声,赶紧去了灶房。 黑布隆冬却干净整齐的灶房里还有三桶煎饼糊子,三大盘摞了半米高的煎饼摆的整整齐齐。 这晚上是没睡觉吧! 睡到中午的某人有点不大好意思。 林夏蹭了蹭脚尖,没话找话说,“奶,家里人呢?” “都下地干活去了。” 林老太被烟呛得眼有点发红。 把摊好的煎饼往下翻了几张,拿出一张塌软的煎饼叠好递给了林夏。 “不用管他们,能干活的就多干点。 咱不会干活的看着就行,你以后就别跟着去了。 他们重返工更费劲。” 林夏:“......” 把原主那模糊的的记忆翻阅了一遍,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脑子不赶趟,从小到大干活也不行。 割草喂猪,两条腿从下到上被割的鲜血淋漓 。 掰玉米热晕在地里,不省人事躺了三天三夜。 去岭地拔花生,冲进了沟里断了条胳膊。 锄地断苗,第二天没一棵庄稼能活着...... 此类事件不胜枚举。 这地不种也罢。 她还是再寻个其他的谋生法子。 煎饼吃了半块,林夏的太阳穴胀的生疼,脑袋也疼。 煎饼实在是太劲道了,根本不好咬。 林老太干活的空隙一直观察林夏,可越看心越沉。 老头子还说林夏好了,全都是骗她的。 谁家孩子吃个煎饼龇牙咧嘴,这都往墙上撞了十几次了还不知道挪窝。 这不就是傻吗! 这孩子干活不行,吃饭也不中用,以后可咋办啊。 林老太愁的又白了几根头发,一脸无奈,“你要是实在咬不动,就去弄碗热水蘸着吃。 吃饱饭赶紧去地里送饭吧。” “不吃了不吃了,这就去送饭!”林夏就当没看见她的惆怅,把剩下的半截煎饼塞给了林老太。 这吃了半天还不够她消耗的多。 心累! 这会正是芒种,讲究忙种忙收。 忙着收完麦子,接着套种玉米。 昨天的旱天雷可是把所有人吓得不行,今天所有社员全都焊在了地里。 吃饭点得家里人去送饭。 张秀芬手脚麻利,已经用竹篮子收拾好了午饭。 还特意给林夏煎个鸡蛋。 干活的人一人一个煎饼,一盆炒好的菠菜,上边飘了一层碎蛋花,一碟小咸菜。 这几年大队里收成不好,大多数人家也就只能混个温饱。 中午这顿吃煎饼,早晚加半碗玉米面煮地瓜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