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疯癫的男人,苏瑾璃忍着没骂出声来,“苍若然,你就这么放我回去,就不怕我跑吗?” 她微提一口气,胸口却是剧痛,苏瑾璃不由大惊,再重复了一遍,依旧如此。 心里慌神了,难道说,在她昏迷期间,红姬给她服过什么吗? 苏瑾璃不由恶狠狠瞪向台上的苍若然,真想上前一脚把他踩扁。 苍若然笑眯眯地看着她,“皇妹,怎么不舍得本宫吗?” 苏瑾璃冷哼一声,转过身子,径直走到殿门旁,冷不防侧面一个女子伸出脚,这里在台上看不到的暗处,苏瑾璃定要摔个大跟头。 然,苏瑾璃脚下一绊时便感觉到不对劲,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地上,内力虽然提不起来,对付这样一个小女子还是容易的。 当下手一伸一缩,把这个躲在后面暗害她的女人连着头发倒拎出来,扔到了大殿下方,“扑通”一声,那名女子摔个狗吃屎。 苏瑾璃勾起唇角,扬长而去。 “太子……”那名女子正是先前跳舞的舞姬,见苏瑾璃一来,苍若然的眼光便全部被她吸引去,看都没再看自己一眼,便躲到了暗处。 想要看一下苏瑾璃的笑话,却没想到这个公主身手竟然如此之好,让她大跌颜面,赶紧爬起来,慌慌张张叫了一声。 苍若然斜过柳眉,扫了一眼这名舞姬,脸上皮笑肉不笑,“不错,敢得罪皇妹,你知道这后果——” 说完,他的唇角牵得更高。 舞姬诚惶诚恐,“太子,奴家只忠于太子一人。” 苍若然干笑了两声,“忠于本宫一人?好是好,不过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拖下去处死吧!” 一句话出,殿上所有女子脸色尽变,包括韩王,纵然知道苍若然手段了得。 可乍一见他处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风云变换之间,便要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不觉眉头轻挑。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那名舞姬满脸是泪地大声哭喊。 殿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子被拖下去,便知再无生还了,人人噤声。 “无殇,咱们继续喝酒,别被这些个奴才把好心情破坏光了。”苍若然三指并拢,拈起兰花指,端住小酒杯,轻声笑道。 韩王倒也配合,“好。” 忆华宫中,竹叶面无表情地为苏瑾璃上饭上菜,苏瑾璃哪有胃口吃喝?一想到被关在这个地方,红姬又封了她的轻功,她就心烦意躁。 虽说用金钩爪可以代替轻功,但这毕竟是皇宫大内,想要从这么多双眼睛下逃走,金钩爪根本无法做到,那么,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易容。 苏瑾璃看着满桌的菜肴,心道,不吃白不吃,不吃饱,不把身体养好,怎么逃走呢? 一如以往,用银针试了毒之后,苏瑾璃大吃大喝起来。 到了晚间,苏瑾璃睡在宫中主殿的大床之上,翻来覆去想着逃走的细节。 苍若然说他晚上会来,现在却还没有过来。 难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苏瑾璃想着,蓦然看到窗前人影一晃。 她警觉地拥被坐起,被外虽然寒冷,苏瑾璃从被里抽身跳下床,躲进了床幔之后。 门无声地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背着月光走进来,直走到床前,轻轻叫了声:“璃儿!” 苏瑾璃一顿,是韩王! 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他如刀削般的轮廓,一双宝石般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光。微一转脸,左耳上泛出一点光亮。 苏瑾璃不由扑哧一笑,从床后走了出来,同样低声道:“韩王,你真不宜做夜行贼的勾当。” 韩王赶紧往她身音处瞧去,苏瑾璃一身雪白的中衣站在面前不远处。 “为什么?” “你耳朵上的耳钉,太亮眼了,任谁看到都会知道是你。” 韩王勾起薄唇,笑道:“就凭他们,也要有本事瞧见我才行。璃儿,事不多说,苍若然已经被我灌了迷药,只有一柱香的时间,马车人手我都备好了,跟我走!” “好!”苏瑾璃倒也痛快,韩王一句事不多说,包括了所有疑问。 为什么会离开他,为什么会来皇宫,为什么会成为公主,但这一切,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 “小心着凉了。”韩王忽然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为她披上,亲手为她系好前面的带子。 苏瑾璃怔了一怔,没有拒绝。 皇宫西大门外,一辆黑布马车静静地躺在夜色中,丝毫不起眼。 赶马的,正是鬼和虚两人。 苏瑾璃跳上了马车,将黑帘拉起来,韩王却站在车下没动,吩咐鬼和虚,“把马车赶到五十里外找个地方停着,明天我去找你们。” “你不走?”苏瑾璃问。 “我要走了,苍若然自然会怀疑到我。”韩王一双幽黑如潭的眼眸,锁住苏瑾璃的双眼。 “你的内穴被人点了,运轻功时是不是会感到胸口气闷?不过我已经为你解开了,这一路多加休息,没事别用轻功了,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