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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抓着九节虾没有？”
张大忠问蒋涛。
“李海龙。”
“昨天你不是捞着那些大虾的么？”
“蒋涛这老小子前一天没出海，知道了大脚都拍肿了。”
“这不今天出海放虾网了。”
张大忠指了一下蒋涛。
李海龙看了一下蒋涛肩膀上挑着渔网，渔网有很多种，捕鱼的、捕虾的和捕蟹的网眼和用的线都不一样，蒋涛挑肩膀上的这幅渔网真的是专门用来捕虾的。
“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吗？”
“抓着了我能不拎上来卖给你？抓着了虾，我会拎着个竹篓下来？这不得大箩筐才行？”
“只有几斤小杂鱼，回家煮个汤，喝两口暖暖身子，赚钱别想了！”
蒋涛郁闷的不得了。
李海龙昨天赶海抓到了很多大九节虾。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自己出海放了差不多两千米的虾网，一条都没有捞着。
肯定是随着昨天的退潮跑回深海去。
李海龙伸长了一下脖子，低头看了一下蒋涛拎手里面的竹篓，鱼不少，十来斤的样子，但是真的就是杂鱼，什么都有，但是个头都小。
张大忠真的不会收，只能够拎回家煮个鱼汤喝一喝，但是这东西出海的人家从来不缺，喝多了都腻了。
“咦？”
“这不是有几只墨鱼的吗？”
李海龙看到一堆杂鱼中间有墨鱼的爪子。
“有啥用的呢？这个头不过就是鸡蛋大小，回去煮一煮，刚好够一口吃的！”
蒋涛一边说一边伸手进竹篓捞了一只墨鱼出来。
“哈！”
“这东西我可不收，或者干脆你送我回去煮了得了！”
张大忠一看真的鸡蛋那么大笑了起来。
“呸！”
“凭啥送你的呢？”
“拎回家里面煮了我自己吃！”
蒋涛瞪了张大忠一眼。
李海龙看着蒋涛手里面的墨鱼。脑子里面猛的一下冒出了一个想法，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刚刚不久前才走回来的村子西头的礁石防波堤。
李海龙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出来一个晚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蒋涛、张大忠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往家里面走去。
“么的！”
“不出海得了！”
“人工就不说了，出海一趟亏一趟的油钱。”
“这活没法干的了！”
蒋涛看了一下花螺，手里拿着的小墨鱼甩回竹篓子里。
“你家里面又不是没笼子，村子西头的在防波堤人人都可以去。”
“我看你就明天凌晨的时候不要出海放渔网了，放笼子去得了。”
张大忠指了一下村子西头的防波堤，李海龙就是在那里放着笼子抓的花螺。
“能够抓得着的话我会不去的吗？”
“这一条防波堤每天有多少个人上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天天都是人走来人走去的。”
“靠这个的话，一家老小早饿死了。”
蒋涛摇了摇头。
“按你这么说的话，李海龙凭啥能够做得到这一些花螺。”
张大忠伸脚踢了一下装着花螺的箩筐。
“李海龙为什么能够抓得到？”
“这是没有船没法出海，只能够在防不提又或者是红树林这类的地方天天打转，琢磨着怎么才能赚得到钱。”
“走得多了肯定知道哪个地方才能够抓得到。”
“随便找个地方下个笼子能够抓得到这些花螺才真的是见了鬼了呢！”
“得了。”
“别扯这些有的没有的了！”
“一整晚没有睡的，我可得要回去补一觉。”
蒋涛挑着渔网，拎着小竹篓转身往家里走去，防波堤的钱可比出海放渔网难赚多了。
张大忠点了点头，李海龙这真的是迫出来的，大声喊了一下张小忠干活，收起来的鱼虾蟹搬上拖拉机。
太阳升起。
万道金光。
大海一片开阔，无边无际，天气不错，只有一些小海浪。
李海龙挑着笼子，背着竹篓，刚走到家门口，孙小芳拉开院子门，
“吹一晚上风了！身上这衣服都湿透了带着盐的呢！”
“赶紧洗一下。”
“换衣服去。”
孙小芳刚听到狗叫声，知道李海龙回来了。
李海龙进院子，走到墙角的地方，搁下挑着笼子什么，装着几斤杂螺的网袋拎进厨房，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孙小芳听着声音，端了早煮好的粥过来摆堂屋的桌子上。
“你吃了没有？”
李海龙端起了碗，渔村早饭的标配，白粥咸鱼。
“我倒是想等着你一起吃的呢！”
“可是你的崽子不乐意！”
“一早就喊着饿了！”
“赶紧吃了！”
“去睡一觉！”
孙小芳喊李海龙赶紧吃早饭。
李海龙埋头吃早饭，吃完早饭才想起来卖的钱忘了拿，在换下来的裤子的口袋里。
“我知道了！”
“一会拿。”
“你赶紧睡觉去。”
孙小芳指了一下房间，催李海龙去睡觉。
李海龙点了点头，礁石上爬上爬下，挑着笼子挑着箩，一个通宵没有睡觉，有点累，说了一下笼子什么的等自己睡觉起来再收拾站起来，回了房间，床上躺下来，一转眼呼呼大睡。
孙小芳收拾好碗筷，拿了李海龙的衣服，裤子的口袋里面掏出了钱，端来大铁盆放了水。
上衣的领子袖子和后背的地方，一圈圈白色粉末，这些全是盐，有的是海水，有的是汗水，湿了干，干了湿，凝出来的，这得要洗干净，要不用不了多久时间，一件衣服就会烂掉。
孙小芳洗干净了上衣拎起了裤子，一眼看到小腿的位置布上染着红，手忍不住顿了一下。
这肯定又是小腿上开了口子。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大晚上的有风有浪上礁石，再怎么有经验，再怎么小心都难免刮伤。
孙小芳沉默了一会，拿的肥皂，厚厚涂了一层，拿着刷子，用力的刷了起来，一直刷到刷不掉才停下。
孙小芳洗干净衣服，晾了起来，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一早的时候有雾没法晾晒干货，现在太阳刚一升起来就变得老大非常的热，更加没法晒干货。
孙小芳走进西边的房间，青口肉什么的都已经晾晒干了，用不着理会，搁在房间里面就行，拿了晾晒瑶柱的小簸箕出来，搁屋檐下，没晒干，不能够一直放房间里面，得要放外面通风透气。
孙小芳晾好瑶柱，开始收拾李海龙搁墙角的笼子竹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