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套阵盘第二层。 还是那片遮掩气息的迷雾区。 顾尧五人浑身血污的躺倒在地,若不是他们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乍一看,还以为这边躺了五个死人呢! 只因此刻五人身上真的是太狼狈了。 闻均胸口正当中有一个拳头大的血洞,那是一头妖兽临死前反击,用锋利的爪子抓了个对穿。 也就还好他身上保命法器给力,瞬间弹出了一个强韧的防护罩,卡住了那妖兽的爪子,不让它再往前刺。 顾尧也及时拎着天阙剑赶过来,剁了它的爪子。 不然,闻均这会儿就不止是眼神涣散,四肢无力,头晕目眩的瘫倒在地,虚弱的喘着气,还上口不接下口的。 就连五人中被有意无意保护着的闻均都是这般凄惨的模样,其他几人就更别说了。 金符仪动弹不得的仰躺着,感受着内里灵力的空虚,酸软的四肢,以及肩膀处几乎要将他撕成两半的妖兽齿痕。 万般想不通,他不是过来打辅助的吗? 怎么就沦落到这般凄惨的地步了? 到现在他依旧能够感受到,刚刚那头鳄龟兽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他的头一口咬下来时,喷薄在脸上的恶臭味和血腥味。 若不是他危机时刻拼命往后仰,这会儿他怕是已经不在了。 到现在他都忘不了鳄龟兽喷薄在他脖颈处的那温热的呼吸声,所带来的森寒战栗。 从今以后,他可能都不能接受有人凑到他耳边说话了。 因为,那吐息会让他想到这次濒死。 戚仪卿趴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走着神,后腰处那撕裂的狰狞伤口,时时刻刻牵扯着他的神经。 那火辣的疼痛感让他想昏过去都不行。 玄策也跟个破布娃娃似的七零八落的瘫在地上,眼神涣散,气息微弱。 作为一位火法,身上的伤口却都是近战时被妖兽冲袭撞飞所造成的,现在他的心口还堵着淤血呢~ 若不是心里有口气憋着,想撑到亲眼看到那头凶兽死了,这会四肢折断扭曲的他,早就痛昏过去了。 而顾尧,看着灰蒙蒙的阵法空间,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口腔中再次上涌的血腥味。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侧过脸张口一吐,一大口掺杂着内脏碎片的血自他嘴里喷吐而出。 “呕~咳咳咳……” 闻均四人听到顾尧这边的动静,强撑着精神支起上半身关切的看了过来。 顾尧见此,赶忙摆了摆手,右手颤抖的擦了擦嘴边的血,声音虚弱无力的叮嘱: “行了,我没事,你们身上伤的也重,快躺下歇歇。” 众人一听,立马听话的躺/趴回原地,自从进了阵法,与众多妖兽厮杀起来,他们渐渐已经习惯了听从顾尧的指挥。 且,因着顾尧的指挥从没出错,收获的战果很是喜人,所以,他们对顾尧的命令听从的很。 顾尧现在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就算是再离谱,他们心里疑惑,身体却是会老老实实照着做。 果然,战争是最磨练人的。 就连闻均这种跳脱的,这会儿都不会7耍宝,故意唱反调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 戚仪卿重新趴回去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认真反思道:“刚刚对上凶兽的时候,我们大意了。 之前我们清理第三二层妖兽的时候,印着天时地利人和等各种,行动太过顺利。 以至于我们有点自视甚高,高看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凶兽的凶残。 老话说的对,骄兵必败。” 玄策闻言,很是赞同,拼尽全力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对!” 金符仪补充总结道:“第三层,妖兽们实力与我们相仿,我们手里还握着高阶法器,再加上我们五人配合的好。 看上去很是顺利就清理干净第三层。 而第二层,众多妖兽性格桀骜难驯,一个个正正好都是独行。 这才让我们抓住机会,以多胜少。 从那条森蚺开始,顺风顺水的找到一个杀一个。 等到清理完第二层,我们身体疲惫,体力不支,灵力不足,但精神亢奋过了头。 只打坐恢复了灵力,便带着一身伤,傲慢自得的直闯杀阵中心。 这也难免会被那头凶兽搞成现在这班凄惨模样。” 闻均闻言撇了撇嘴,狡辩的说道:“那当时那种高歌猛进的情况下,谁又能够静的下来啊?” 顾尧默默举起了自己修长好看的玉手,有气无力的接话道:“我!我能!” 当时,顾尧五人清理好第二层,正盘膝打坐恢复灵力。 闻均就兴冲冲的提议:“妖兽们也没那么可怕吗? 就连这些有血脉传承的,也强不到哪去,还不是被我们兄弟几个轻轻松松给灭了,我看那凶兽怕是没我们想象的强。” “轻轻松松?” 玄策阴阳怪气的说着,视线特别明显的上下瞥了瞥一身狼狈,伤口众多,时不时咳血的闻均一眼,讽刺的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