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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万道,草尖树叶上的晨露在阳光下晶莹闪烁,烂漫山花点缀其间,微风送来了草木气息,空气质量好得没话说。
长长的队伍不疾不徐行进在土路官道上,两旁田间劳作的农人偶尔抬头观望,很快又弯腰继续忙碌。
富贵人家出行的阵仗,是他们触不可及的云端,脚下泥泞才是他们的归属。
陈宣与小彩小叶同乘一车,都是小孩子,陈宣才‘五岁’,倒是不存在男女之别。
沿途打量着外面,陈宣似随意的开口问:“小叶小彩姐姐,我们这是要和少爷一起去哪里读书啊?”
“我和小叶妹妹还在讨论,宣哥儿什么时候才会问,你总算是问出来啦”,小彩笑道,转而对小叶说:“小叶妹妹,我就说宣哥儿路上肯定会问吧,你输啦,欠我一个荷包哦,要你亲自绣的”
“好吧,你赢了,抽空给你绣”,小叶无奈道,旋即对陈宣说:“宣哥儿还不知道吧,我们这是去玉山学堂,几十里路呢,那里已经不再阳县境内,在隔壁蓝丰县玉山上,入蓝丰县几里路,勉强算是两县交界之地吧”
顺着这个话头,陈宣问出心头一直的疑惑道:“少爷为什么要去那么远读书啊?阳县有学堂的吧,况且完全可以请西席先生在家里教少爷的”
“阳县当然有学堂啦,而且我们高家就有私塾呢,前几年我和小彩姐姐就是在我们高家私塾识文断字的,其次一些家生子和……嗯,庶出少爷小姐都在私塾启蒙进学”
“少爷之所以要舍近求远去玉山学堂读书,是因为那里教得好呀,创办学堂的是玉山先生,那里虽是启蒙学堂,但县内每三年一两次的童生试,玉山学堂的学子但凡参与,上榜者达到了十之二三呢!”
“宣哥儿有所不知,玉山先生可是名声在外,传闻他十岁便在蓝丰县取得童生功名,后沉寂苦读多年一鸣惊人,十年前吧,他以及冠之龄第一次参加乡试科举就夺得甲榜第一的案首,同年参加州试再次取得了甲榜第一的解元荣耀,然后他便直接进京赶考,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进京途中遭遇山间走蛟,虽然捡回一条命,却落得双腿残疾的下场”
“科举不会录取身体残缺之人,玉山先生便弃了继续科举的念头,却并未就此心灰意冷,而是回乡创办了玉山学堂,十年来,从玉山学堂走出的学子,童生数十,秀才双手之数都数不过来,甚至去年还有两人州试得中举人”
“仅十年,玉山学堂出来的学子数十人考取功名,从此奠定了玉山学堂的偌大名声,而今想把适龄幼童送去读书的趋之若鹜,就连周边州府之人都有赶来想要入学!”
“现在宣哥儿你知道为何少爷要舍近求远去玉山学堂读书了吧?”
“很多人都在惋惜,当年玉山先生若是没有遭逢大难的话,以他之才,有机会同年科举直至金銮殿,甚至还有可能连中三元,须知当年玉山先生也才弱冠之龄呢,当真是天妒英才,传闻就连陛下得知此事,醉酒后都曾言痛失英才,甚至还传达口谕斥责沿途官员不作为呢”
小叶小彩两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唱一和将个中缘由说了出来,听得陈宣都为之惊愕不已。
玉山学堂这么厉害?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此间功名的含金量,至少高武世界想来达不到惟有读书高的程度,但一个学堂出来就有数十人上了不同的榜单获得功名,妥妥的名校啊。
还有那个玉山先生,十岁考取童生功名,及冠之龄同年摘得案首和解元桂冠,及冠之龄多少岁?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吧?简直就是开挂人生!
可惜出了意外止步于此,否则人生履历指不定多么耀眼呢。
“玉山先生真了不起”,听完后陈宣感叹道,咋说呢,虽然我不清楚他有多厉害,反正喊六六六一准没错。
小彩由衷道:“谁说不是呢,少爷有幸拜在玉山先生门下,在玉山先生悉心教导之下,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闻言陈宣心头一动,高景明拜在了玉山先生门下?而不是单纯的在玉山学堂读书?
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去了,前者可是师徒关系,亲如父子一荣俱荣,后者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师生关系而已。
话说高景明能拜玉山先生为师,大概率是因为他那庆王小舅子的原因吧。
这种事情只能在心头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所以高景明还需要什么西席先生啊,有玉山先生当师父,估计很难找到比他更好的了。
然后陈宣又在心头庆幸,高景明的师父,在教导他的时候,自己这个书童也可以蹭课的嘛,尽管身份原因上限几乎已经锁死,但多学点东西总不会有错的……
闲聊着也不觉时间流逝,只是路途颠簸总归有些难受。
车外渐渐喧闹了起来,且马车也缓缓停下。
没那么快到吧?
心头想着,陈宣掀开帘子问赶车的老吴:“吴老,何故停下?到了吗?”
问话的时候顺便打量外面,一条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街道,两旁坐落着一些低矮陈旧的建筑,街上行人也不多。
“宣哥儿,还没呢,这里是八里集,再往前八里就出阳县地界了,大家打算在这里休整一下,再往前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路”老吴回答道。
点点头,陈宣留意到边上一两层建筑的客栈,是这条街上最好的建筑之一了。
赶了一段时间的路,差不多人困马乏,也的确得休整吃点东西。
想到自己的职责所在,陈宣对小彩她们说:“我得去少爷那边了,你们要一起吗?”
“当然啦,等下少爷用餐的时候我们还得在边上伺候着呢”
于是三人下车一同超前走去,就见高景明哥儿几个已经有说有笑在护卫簇拥下走进客栈了,陈宣他们赶紧跟上。
他们这一行差不多把客栈挤得满满当当,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店家忙前忙后安排得井井有条。
几个小少爷当然是进入了最好的包间,边上有丫鬟书童陪着,门口有护卫,客栈周围更有各家护卫巡视,安全问题有着充分保障。
因为客栈里里外外几乎都是自己人,是以也没有护卫贴身跟进来打扰几个小少爷的相处。
“葛光,你是把门关一下”,进入包间后,还不待上菜,周林就迫不及待道。
在葛光关门后,周林就神神秘秘的从袖子里掏出一物道:“你们看我这次从家里带了什么出来!”
“什么东西啊,还藏着掖着的?”高景明好奇问。
哪儿知周林突然就一脚踩在凳子上,仰着下巴大声道:“呔,尔等蠢贼,本官当面,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说着他啪一下将手中之物用力拍在了桌子上,那是一根油光锃亮的木片,一尺长,像是一把没柄的木剑,上面写着一个令字,这个字陈宣认识,昨天学过。
周林这突然一咋呼,差点把其他几个小孩吓一跳。
结果高景明看清楚周林拍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后,当即扑过去激动道:“哇,林子你居然把伯父公堂上的令剑都偷了一枚出来,快,给我玩玩”
看到这一幕的陈宣微微瞪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周林。
不是哥们,你怎么敢的啊,这玩意也是能偷出来玩儿的吗,不怕被打死?还令剑,你咋不偷惊堂木!
而且这种东西丢了,追究起来大小也是个事儿吧?
对此陈宣只能说熊孩子搞起事儿来那是真的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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