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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这种东西陈宣当然感兴趣,前提是练后能飞檐走壁高来高去那种,若能将冷兵器变成‘激光武器’就更有兴趣了。
谁还没有点仗剑江湖的侠客浪漫情怀?
儿时若有棍在手,十里菜花皆授受,田边老农指天骂,爹妈混打泪水流……
这种事情没必要绕弯子,而且陈宣如今也是‘藏不住事儿的年纪’,干脆点了点头道:“前天我跟何管家回去的路上,见到一个人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都呕血了,可他拍拍屁股跟没事儿人一样,转身就蹦起老高离去,好厉害”
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是多高?蹦起老高又是多高?
对于陈宣说的耿宏没什么概念,自然也没法判断他说的那人如何,笑道:“你说的那人应该有不俗武艺傍身,看到那般光景,所以宣哥儿也想拥有那样的身手?”
陈宣直接点头,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没必要不好意思承认。
若是拥有强大的个人武力,他倒不至于戒了牛肉,反正指定有机会就去收拾那老船夫和人贩子团伙。
该说不说,刚来这个世界那几天的遭遇,简直成了陈宣的心病。
陈宣点头承认,耿宏倒是无可厚非,他也稍微了解过陈宣的来历,小小年纪就经历那样的苦难,若非高家买走,下场尤未可知,所以他没有安全感。
于是笑道:“武学之道,想要有所建树,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日复一日的去磨砺,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还不是你刻苦就能变厉害的,虽然刻苦最重要,但也讲究根骨以及随机应变”
“这样啊……”,陈宣点点头似懂非懂,但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试探性的期待问:“如果我想学武的话,在不麻烦大家的情况下,能否请大家指点一二?几天前我认识一个叫张兰兰的小姐姐,她会些针线活儿,说没办法的情况下,帮人缝缝补补也能讨口饭吃,我就寻思着,多学点东西总不会有错的”
这么小就有如此见识了?
耿宏闻言佩服高夫人眼光的同时,心头又有些唏嘘,这小陈宣也就五岁多点,看来落到人贩子手中那段时间对他影响力挺大的。
嘴上却笑道:“指点一二当然没问题,大家都不会吝啬的,不过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不怕苦”,陈宣眼睛一亮,再苦还能比生活的苦更苦?
摆摆手,耿宏道:“别急,前提是你得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利用空余时间请教大家,若是耽误了伺候少爷的正事儿,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这个我明白”,陈宣认真道。
耿宏实际上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陈宣毕竟是小孩子,心思不定,搞不好这会儿说的话回头就忘了,即使真的尝试了,指不定吃点苦头就开始打退堂。
接着道:“你若真有兴趣,抽空请教大家就是,算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但少爷为重,切勿本末倒置了,嗯,你学些武艺也挺好,必要的时候说不得能护得少爷周全”
“而且你也别舍近求远了,我们练的都不是什么高明的功法,几十年如一日勤练下来成就有限,你若把少爷伺候好了,兴许少爷一高兴就帮你请求家主赏你一本上乘秘籍,岂不比跟着我们瞎折腾少走无数弯路?”
听到这里陈宣心头一动,这高家莫非什么武学世家?否则为何耿宏说有机会从高家得到上乘武学秘籍?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啊,若是武学世家的话,要书童干嘛,跟班也应该叫做捧剑童子才对。
不知道陈宣心头在想什么,耿宏又道:“不过宣哥儿,我不建议你现在就接触武学,一来是你还小,筋骨未成,若是练武很可能伤了根基,将来影响自身成长,再则,你还不识字吧,一些武学术语你都不懂,经脉穴位更是一窍不通,这如何习武?所以你还是先跟着少爷读书,成长几年再做打算,听我的没错,不会害你”
听人劝吃饱饭,人家说得诚恳,陈宣也不是犟种,于是点点头道:“我听耿大叔的,过两年再说”
谈不上失落,毕竟又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不过是缓些时日罢了。
“甚好”,耿宏笑道,陈宣能听得进去话,当真是越看越顺眼。
若是过几年陈宣还有习武的心思,他倒是生出了认真指点的想法,就怕那时候陈宣的心思淡了,也有可能那时候陈宣轮不到他来指点,毕竟高家比他耿宏厉害的不在少数。
有些话他没对陈宣说,那就是当他跟着少爷见识了读书人的圈子,怕是没兴趣习武了。
武学这种东西,在没有达到一定高度之前,终究只是文人眼中的粗鄙武夫,野蛮,非君子之风。
可上阵杀敌却偏偏是武夫,缉拿追捕也是武夫,看家护院的还是武夫,这找谁说理去?
而要将武学练到文人见面平等相视,甚至折腰的程度,整个景国上下十万万人都不超过一手之数,
庙堂终究是大多数文人占据要职,治理国家光靠拳头武力是不行的,文武之间孰轻孰重得分情况,但大多数情况下习武之人都处于文人的鄙视链,他们当然不会有辱斯文的直接表现出来,可文人和武夫站在一起,文人总是被人高看一眼。
没办法,文人通常只会喷口水讲道理和骂人,而武夫是会动手打人的,搁谁都更喜欢文人一些啊。
就特么现实……
有良言再先,陈宣也不再提练武的事情了,索性安分些,就当花几年时间了解做准备。
如今到底是小孩子,不聊感兴趣的东西了,未免被人看出端倪,陈宣干脆随便找了个借口分开回房间去了。
回屋后陈宣才反应过来,耿宏扯半天压根没回答自己问题呢,啧,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倒是会转移话题……
他却是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观察之中。
楼船的观景台上,高夫人收回目光,为了避嫌,她问隔了一道屏风的何管家道:“何管家,你观此子如何?”
“回夫人,目前来看,此子机敏懂事,颇有分寸”,何管家回答道。
高夫人点点头说:“那么何管家觉得,此子将来能否成为我儿左膀右臂?”
想了想,何管家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能跟少爷走多远,就看他以后了,文成武就总得占一样,若实在平庸的话,安分守己的情况下,将来便留着看家打理琐事吧”
“何管家切莫妄自菲薄,家宅安宁方能事事顺心,总领大小事情的管家之位,怎生在你嘴里成了看家贬低之词?”高夫人笑道。
“夫人抬爱,未能左右老爷身边排忧解难,愧对多年的栽培之恩”,何管家低头拱手道。
高夫人言辞诚恳道:“何管家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便是为老爷分忧,何来愧对之说,切莫再说这样的话”
“是,夫人,河上风大,还是进屋歇息吧”
时间如水,怎也抓不住,一天之后,楼船缓缓靠岸,再有半天,阳县高家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