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黄东胜他们的那封装机,就是熊应能从王家才他们手里倒卖出来的。 此时此刻,王家才要是知道被黄东胜买了。 估计这个老狐狸会气的血溅三尺不可。 熊应能明人不做暗事,也从不说暗话。 “我卖到外省去了,今天晚上在县道那边,人家自己过来收的货。” “卖了一千八,我抽一百块钱,其他你还是别问了。” 王家才听是去了外省,心里松了口气。 “还是老熊办事牢靠啊。” 这家伙是个贪得无厌之人。 这两天他已经在县领导面前说了。 说合作社那边会和他们合作卖农产品。 但厂里的封装机老旧,跟不上市场,要买新的。 这样老的卖了,他从中克扣一部分。 买了新的后,也能从设备厂那里搞到几条烟。 两头通吃。 “客气就没必要了,要是你们厂里问卖了多少钱,我该怎么回答?”熊应能说了句。 王家才想了想:“你就说旧机器不值钱,几乎是当废铁卖的,就卖了三百多。” 熊应能听了这话后一阵惊讶。 这人的贪婪,真出乎了他的想象… 最终点头离开。 …… 四牛村的这栋老地主房子处。 门口有几棵桂花树,村里老人说。 这几棵树是当年老地主刚砌房子时种下的。 四牛大队的人对这户人家情感很是复杂。 以前也穷,也是木匠出身。 后来赚了点钱,买了一两亩地。 接着全家三年烂饭一丘田,意思是喝三年稀饭省吃俭用三年,才买下一丘田。 最风光的时候,家里也不过四十多亩田。 对村里人也特别好,谁家要是揭不开锅了,去地主家借米,他们肯定会借。 也不收你的利息。 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这户人家也会给农民减租。 后来…… 一切归零,听说全家逃亡时,家里的婆娘孩子还是打着赤脚出的门,什么都没带。 之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回来,一家人也不知道在外面是死是活。 此刻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桂花树已经长得很是粗壮,老瓦老墙,还有那墙角的青苔,像是在诉说着岁月。 过去,这屋子一直被空置。 偶尔会存放一下大队里收上来的粮食。 冷冷清清。 黄东胜接手了这屋子后。 村里人热情似火。 他们从砖厂拉来了红瓦,屋顶上全部换了。 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张德宝最忙,把里里外外的门框,木窗全部修理了一遍。 然后又用红色油漆把门给粉刷了一遍。 又做了一块木制牌匾。 请了村里以前教书的老教师,在牌匾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竖排字。 云山县小娇娘熟食品工厂。 小娇娘代表了王娇儿,这是黄东胜取的名字。 他希望哪一天,王娇儿所在的城市,到处都是这个品牌的熟食产品。 至于后缀,他们也是经过一番讨论的。 有人说应该要加国营两个字。 有人说不应该。 至于他们证件,则挂靠了镇里一家倒闭了十几年的国营纺织厂。 方太军去帮忙解决的。 原本是想挂靠国营电器厂。 但黄东胜不得劲,总怕那边出什么幺蛾子。 万一我们干大了,然后县里没有顶住周大伟他们的压力。 又把承包费用退给了我们,我们到时候怎么办? 以周大伟的德行,肯定会直接过来收了这工厂。 因为你名义上就是我们私下的工厂。 有些政策性的风险,必须要回避! 挂牌这天,方太军去买了很多鞭炮回来。 噼里啪啦的放了一上午。 接着蒋小军又去肉联厂买了两头大肥猪过来。 黄东胜请了全村人吃饭! 接着就是整理工厂的各种管理等等。 产品定价这块,二两一包。 职工流水线作业等等。 黄东胜算了一下成本,人工,原材料,价格大概在三分钱一包。 他准备定价一角八一包。 还和县包装厂那边沟通了包装外面的图形。 找了县高中的美术老师,塞了两包骏马牌香烟过去。 最终按照他的要求,画了一个拉通女孩的头像。 大大的杏眼,两个甜甜的酒窝。 还有两个大麻花辫,捧着一个竹篓子,里边放着一些干货。 明显画的就是王娇儿。 他每天都特别特别的忙。 但每天都会抽时间给王娇儿写信,跟她讲着正在做的这些事。 这是一个被时光轻柔抚摸的年代。 没有手机,互联网的象牙塔内,充满了浓郁的人文气息。 学生们穿着肥大的衣服,抱着书本走在校园里。 能听到那边的朗诵。 能听到手风琴的声音。 最大的美好来自于人与人之间,而不是人与手机之间。 宁静的教室内。 屋外阳光清丽,校园里玉兰花在这六月盛放,随着风儿轻轻的吹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