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又惊又怒,恨意几乎令她咬碎了牙关。 今日陆太后才宣布了他们两人的婚事,就因为一个林婠婠,他就可以翻脸不认,恶言相向,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给她! 看着傅羿安那张凌冽的脸,唇红齿白,神色认真严肃,根本不像开玩笑,他是从骨子里认为阮家对他毫无益处,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存在。 阮流筝不甘心地反驳,“她就这般好?值得你与整个朝堂为敌?” 她不明白阮家拥有那么多的筹码,他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她是太子妃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偏爱林婠婠又能改变什么? 傅羿安平静的声音几乎冷漠到可怕,“情爱若以身份贵贱论之,与物品何异?她既是我珍爱之人,出身纵然卑微,也配与我共享天下。” “而你们阮家,想要的不过是太子妃的位置,根本不在乎孤这个人,你这种人如何能懂‘真心’二字?” 话到此处,他们几乎等同于决裂。 这时,程丰前来禀报,“殿下,人找到了在冷宫!” 傅羿安冷着一张脸,头也没回直接拂袖而去,阮流筝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傅羿安就赶到了冷宫,“情况如何?” 文铮指了指院子,“殿下,冷宫外面的弓弩手都已到位,那贼子挟持着林姑娘应该就在里面的厢房里,我们担心,他对林姑娘不利,不敢贸然攻进去。” “刺客要求,让我们用耀宁来换林姑娘的命!” 傅羿安半眯着眼眸,唇边溢着一丝冷笑,“痴人说梦!她不是你想象那般柔软,上次在海船上,你没有发现?” 文铮忆起过往种种,林姑娘确实是他见过最有勇有谋的女子,绝不会束手就擒,一定会配合他们的。 “那我们强攻进去?” 傅羿安看了一眼四周,摆了摆手,“孤带人从后面绕过去,命人把耀宁押送过来,你在外面喊话,先拖住他!” 文铮领命,立刻带着人前去办事。 傅羿安带着几个禁军,悄无声息就摸到了冷宫厢房的外墙,傅羿安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戳穿窗户纸,悄然看向屋内。 只见一柄寒剑横在林婠婠白皙细弱的脖颈上。 这时,文铮在外面大声喊话,“里面的人听好了,耀宁已在押送的途中,你们切莫轻举妄动!” 听到声音,林婠婠下意识瞥了一眼四周,“外面到处都是禁军,你逃不出去了,是阮流筝派你来杀我的?” 刺客面目狰狞,握着剑柄的手一刻也不敢大意,“我不认识什么阮流筝,我只知道耀宁殿下是被你这个妖女所害,我要用你的贱命换他的命!” 林姑娘定了定心神,“多行不义必自毙,耀宁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南狄都不容他了,你还替他卖命?” “你还真是条好汉,你就这样死掉,你的父母不会伤心吗?” 刺客没想到林婠婠被他胁迫的情况下,还有心思跟他讨论父母,她胆子还真大,就不怕他跟她同归于尽吗? “我这是尽忠!你这样卑贱的女人,哪里懂,当初在船上你主动勾引了我们耀宁殿下,做了他的女人,还敢背叛他,真是可恶!” 林婠婠刹时便明白了,这才是阮流筝真正的杀招! 他们把傅朝雨做的脏事全部算在了她的头上。 她遇险,傅羿安肯定会追过来,说不定现在就藏在屋外的某个角落。 阮流筝早就计划好了,故意让这个刺客朝她泼脏水,污她的清白,在他们两人之间种下一根毒刺,让傅羿安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他会怀疑她吗?就像那次,怀疑谢长宴一般吗? 真是心思歹毒,其心可诛啊! 闻言,门外的程丰和在场的禁军都神色一变。 傅羿安搭下眼帘,喜怒难辨,他冲着程丰比了个手势,程丰心领神会,他又悄无声息翻身出去。 “胡说八道!投靠耀宁的人,根本不是我,你们南狄人都不仔细调查吗?就敢信口雌黄?被别人利用当枪使白白丢了性命!” “让我猜猜,等会耀宁真的过来,你又准备如何把他安全送出皇宫呢?你只会害死他!” 刺客额角渗着细汗,若非阮家告诉他冷宫有一口枯井,下面有一条废弃的密道连接着暗河,只要他们下去,自然有办法死里逃生,他也不敢前来冒险。 刺客色厉内荏地叫嚷,“你都死到临头,还想乱我心神,挑拨离间,信不信我先捅你两个窟窿!” “里面的人听着,耀宁已送了过来,别伤害林姑娘!” 刺客神色一喜,“把他送进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与此同时,傅羿安隐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上,深寂的双眸凝滞着漠然冷酷的杀意,还敢污蔑她的清白,他真想一箭撕碎那刺客。 他必须留下活口。 砰的一声,大门骤然开启。 耀宁蓬头垢面,五花大绑,脚上还带着镣铐赫然出现在刺客的面前,刺客看到昔日的主人,激动坏了,“快,给殿下松绑!”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