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吻猝不及防,就像夏日的骤雨,让她措手不及! 可如今是他们还在院中。 青天白日,太阳都还没有落山,他怎么就不管不顾了呢! 他的吻很快从耳际游离到粉唇上,她只觉得双腿发软,颤着声音,“别,别在外面......” “又不是在王府,这宅子没什么人!” 傅羿安一个横抱把她抱回了卧房,放在了紫檀螭纹罗汉床上,他甚至没有关门就开始来扯她的衣带。 林婠婠面色微红,羞涩地垂着头,轻声道,“关门!” 傅羿安眸光一沉,作乱的手一顿,她白皙的脖颈赫然出现了一小块红痕,可他今日根本没碰那里! 呼啦一扯,胸口的系带被粗暴地扯开,襦裙瞬间松了掉到了地上,露出粉色的小衣和亵裤来。 “自己都脱了!”傅羿安极不耐烦。 窗外映着绯红色的夕阳,他的烦躁,急迫,甚至还有一丝苦闷,明明白白呈现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了?”迎着他带着血丝的眼眸,林婠婠说不出的心疼。 傅羿安不由分说,又扯开她的肚兜,阴郁的目光,从她的身子一寸一寸往下看,像是在检查货物! 下一秒,“昨晚,为什么不回来?” 她恍然大悟,如坠冰窟! 他怀疑她? 昨晚,谢长宴高热,神志不清,她帮着熬了汤药,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任何逾越的事情! 她下意识要解释,“他浑身发烫——” “林婠婠!”傅羿安气血翻涌,胸膛上下起伏,“不准再见他!他就是个祸国殃民的亡命之徒!” “他碰你了吗?碰哪了!”骇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卧房。 林婠婠静静地看着他。 “谢长宴是风月高手,不值钱的情话比小倌还多!骗得你团团转,你也觉得幽州节度使夫人,比靖南王府世子夫人威风?你们还没成亲呢,他就迫不及待要你了?” “浑蛋!什么要不要,没有的事......”林婠婠眸中水雾氤氲,心如绞痛。 男人拧着她的胳膊,把她扔在梳妆台的铜镜面前,那脆弱纤细的脖颈上明显残留在一块红痕。 傅羿安今夜根本没有吻她脖子! 昨晚谢长宴昏昏沉沉,他们两人明明住的是两间房间,他什么时候留下的痕迹? 难道是今天早晨? 真是百口莫辩! 这就说他口口声声说的,让她信他,傅羿安又何曾信过自己? 天坛爆炸之后,傅羿安本想立马拘捕谢长宴,可他又害怕谢长宴挟持林婠婠,用她的命来威胁自己。 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把她的画像下发到几大城门处。 昨夜,许绍从道观里抓到了几个逆党,他们连夜审查,所有刑具都用了一遍,也没有撬开那些人的嘴。 谢长宴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犯了这么大的事,还想全身而退? 做梦! 他枯等了一夜,始终没有林婠婠的消息。 这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气急败坏的跳梁小丑。 “碰”的一声—— 傅羿安摔门,拂袖而去。 ** 一辆马车停在谢宅,谢长宴撩开帘子刚一下来。 剑竹一脸晦色地迎了上来,谢长宴眸光一沉,“何事?” “老夫人来了,在祠堂!” 谢家的祖宅在幽州,在上京也有宅子,自然也有祠堂。 谢长宴神色一凛,今日城门戒严,她不可能今日才来,那也是说明她在爆炸伏击太后之前就到了上京,却根本没有联系他。 这个节骨眼踏足此地,不要命了吗? 谢道芸一辈子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在谢家地位超然,她做的决定没人敢反驳。 她就是个疯子! 谢长宴大步流星迈步进去,就看到谢道芸一脸肃穆地把点燃的三柱香插进香炉里。 她穿着一袭青衣道袍,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好,白皙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双眸如皎洁的明月,眉宇透着一股英气,若是远观还会让人误以为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姑母!” 谢道芸转过身来,冷冽的声音响起,“这没有外人!” 谢长宴只得重新改口唤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跪下!你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 谢长宴绷着脸,规规矩矩地跪在一排排黑檀木牌位前,有一个牌位尤为显眼,因为上面根本没有署名! 对不对得起又如何? 这堆劳什子牌位到底给他庇佑了什么! 见他默不吭声,谢道芸直奔主题,“你对那个女人动心了?” 看他的眼神幽凉,还混杂着失望和心痛。 “是!” 谢道芸气得手抖,寒芒乍现,“这门亲事,本是做戏!你还当真了?我绝不允许她踏入谢家的大门的!” 谢长宴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弹了弹袍子上的褶皱,脸上浮现了一丝怨毒,“像对付袅袅那样吗?” “你还有脸提袅袅,你们的身份能在一起吗?”谢道芸脸色铁青。 谢长宴把香点燃,插在了香炉里,面不改色,“圜丘道观,是你命人加大了火药的剂量,还多出了四个地方安置了炸药?” 谢道芸掀了掀眼皮,脸色的笑意愈发诡异,“可她还是没死!” 这世间只有她才敢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挂在嘴边,还付诸行动,可谁又能想到,先派出的三辆伪装马车里根本没有陆太后的身影。 陆道笙她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当了一辈子缩头乌龟! 谢长宴拍了拍手上的香灰,忍无可忍,眉间窜起一股怒气,“母亲,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陆道笙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母亲!”谢长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底翻涌着汹涌的痛苦与挣扎。 这一瞬,谢长宴只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残存的一缕孤魂野,除了疲惫就是无力。 他薄唇成锋,“我承诺过替你杀掉陆太后,别再伤及无辜了!” 谢道芸噎住了。 祠堂一片死寂。 这时,剑竹神色匆忙,跑了进来,“大人,傅世子带着禁军把谢府给围了,说你涉嫌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