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如愿以偿地进了皇宫。 翌日,他心满意足地带着两只白熊秘密离开了上京。因担心白熊照看不周,陆太后还特意派出的一支暗卫和训兽人一路相随护送。 两日后,大夏和南狄正式商谈,纳图尔一改傲慢的气焰,整个谈判过程异常顺利,就连晋王提出互通商贸的事。 纳图尔也未直接拒绝,只推脱说此事还需禀报给南狄的国君再做商议。 当夜,陆太后设宴款待南狄的使团。 林婠婠得知受邀的参加宫宴时,也颇为诧异,因为她根本不是命妇,这种规格的国宴,她去凑什么热闹? 柳玉娥用了一点小点心,擦了擦嘴,她现在是双身子,胃口好了很多。 她笑吟吟道,“你可是幽州节度使的未婚妻,别妄自菲薄,你的地位不会比上京任何一个贵女差。我的儿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不就参加个宫宴吗?别怕!” 林婠婠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和谢长宴的这婚事本就是做戏。 如今离婚期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靖南王府早已备好她的嫁妆,只等日子一到,她便要嫁去幽州! 傅羿安是绝不可能放她走的,她又不可能跟母亲坦白。 “娘,若我和谢长宴的婚事作罢,你会如何?” 柳玉娥瞪了她一眼,瞬间变了脸色,严肃道,“你别给我整幺蛾子,这婚事已定下,不可能再有变动!绝不能做出任何让娘,让你爹蒙羞的事来!” 林婠婠无奈,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任由青黛为自己梳妆打扮。 一个时辰后,靖南王府的马车停在了西华门。 林婠婠撩开帘子,款款从里面下来,进宫后,经过曲折廊道,刚到一处楼阁亭榭。 “林姑娘,请留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婠婠一怔,转身就看到了将军文淮。 文淮余毒尽除,穿着一身绯红的官袍,夕阳之下,衣袂飘飘,露出了一张凌厉俊朗的脸。 他回京的事,朝堂已知晓,可其中的凶险也只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人才知晓。在双方谈判时,文淮完好无损地出现,打得南狄人措手不及,筹码自然又少了一个。 林婠婠见他已大好,也很欣慰,“文将军,何事?” 他态度极为诚恳,嗓音清明,“林姑娘,救命之恩,我谨记于心,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说着,他从身侧的小厮拿出一个锦盒,坦坦荡荡,“这‘天山雪莲’是我偶然获得的,听说可以入药,包治百病,我想送给姑娘!” 天山雪莲可是圣物,在她父亲的手稿里,出现过很多次,可因实在太难得,便只能寻其他替代品。 “你有这好东西,当初怎不自己用?这药可解百毒!”林婠婠双眸睁大,十分不解。 文淮挠了挠头,“我们哪里知晓!那些昏医也不知啊。” “那文将军现在知道了,就自己留着吧。” “再珍贵,若落到不识货的人手里,也是牛嚼牡丹,毫无用处啊......” “文淮!这是宫里,你不知道她定亲了吗?还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损坏舍妹的名声!”傅羿安不知是何时已出现在她的身后,出声打断了文淮的话。 傅羿安脸上阴晴不定,就好像她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文淮压着怒火,嘴上毫不客气,“傅子旋,你别太过分,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激而已!林姑娘的未婚夫都没介意,你这脸色摆给谁看!” 傅羿安烦躁得很,他现在倒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夫了,都不能名正言顺管她了。 该死! 林婠婠和谢长宴这亲事得赶紧解除! 另外,还得让文淮滚回边境,管他能不能上阵杀敌。 傅羿安替她接过那个盒子,冷哼一声,“你要送她什么东西都可以,直接送给我就行,我必定转交给她!” 转头看向林婠婠,“婠妹妹,你说我说得对吗?” 林婠婠斜了一眼傅羿安,他又抽哪门子风,真不嫌丢人吗? ** 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灯光辉煌。 金玉帘箔,明月珠壁,幡眊光影,照耀一殿,各处细节无不彰显着大夏的富饶强盛。 文武百官,皇子公主,南狄使团,还有众多诰命夫人与贵女,共同聚集在此处热闹非凡。 林婠婠被宫中女史径直带了谢长宴的身侧,“林姑娘,你的位置在这儿。” 谢长宴身着一袭玄色锦袍,浑身难掩雍贵凌厉之气,好像很满意这座位的安排。 林婠婠忐忑落座,烟罗紫的俏纱裙摆覆在他玄色的衣袍上,色泽分明,可又交织在一起,显得有几分暧昧。 “婠婠,别紧张!”他唇角噙着一丝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林婠婠眸光微闪,轻轻嗯了一声。 筵席间金杯银盏,各色佳肴美酒,琳琅满目,陆续上桌,一时间喧嚣与欢笑不绝于耳。 谢长宴的手指骨节分明,拿起楠木筷子,挑起碗碟里的一块鹿肉,细口咀嚼过后,他声音温柔,“这味道不错,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