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当然没有得到任何确定的答复,可傅世啸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他的生母毋庸置疑除了陆太后,还能有谁! 他从小与卢王妃感情理,一梳身的武艺都是傅世啸亲手教的,他七八岁就入宫成为太子伴读,日日待在宫中,两人同吃同住,情深义重,关系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厚。 陆太后时不时会考教太子的学问,他的也不例外。 他那时从不曾多想,原来一直都有迹可循! 太子却抢了他的未婚妻? 可笑! 这一切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太子从未负过他,苏灵音那便是主动入局的。 所以,当年他的怀疑根本就没有错! 时隔五年,他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中,证明了这一点,他曾给过她机会的,是她自己不珍惜! ...... 皓月当空,星芒闪烁,树影婆娑,大地一片寂静。 衡芜院灯火璀璨,里面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林婠婠命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肴款待谢长宴,因她做东,她也尝了几杯果酒,此刻脸色微红,俨然有些微醺的状态。 谢长宴穿着一席月牙白的锦袍,同色系的腰封紧扣着劲瘦的腰身,整个人显得丰神俊逸,清冷淡雅。 他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起身就要夺她手中的酒盏,“你别喝了,等会醉了。” 林婠婠嘟着唇,摇了摇头护住了酒盏。 她笑得眼睛几乎都眯成一条缝,满脸兴奋,“我真高兴,多喝一点不碍事!傅行贲就是恶魔!盘旋在我心中这么多年,我以为我都忘了,可一看到他,所有的恐惧都冒了出来。你不知道,他死了我有多高兴,如今这噩梦终于结束了!” “行!我就好好陪你多饮几杯。”谢长宴举杯和她的杯子清脆的一碰,林婠婠杯中的酒水就溅了出来。 他眸光微暗,不动声色地把沾了酒水的手指蹭到唇边,慢慢抿了一口。 “长宴,你可知道,以前我刚来靖南王府时,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害怕极了,老是躲着人,我还养过两只狸奴,可惜它们......” 林婠婠忽地想起什么,眸中的光瞬间黯了下去。 那年,一夕之间,她就沦为了罪臣之后,没了父亲的庇护,跟这母亲心惊胆战,夜不能寐,后来踏入靖南王府,这种恐惧在遇到傅行贲之后达到了顶峰。 直到遇到了傅羿安! 谢长宴垂眸,静静地听她倾述,他很欣慰她能敞开心扉。 “怎么不说了?” 林婠婠感到喉咙有些辛辣,可惜它们都死了! 当初她因去寻猫,差点被傅行贲奸污,后来那只猫不知为何就再也找不到了。 没来由地,她脑海里全是傅羿安初次救她时,那宛若天神般的脸。 林婠婠忽地起身,去拿那谢长宴身旁的烈酒梨花白,“我也试试这个” 谢长宴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拿住了酒壶,林婠婠眸光迷离,垫着脚尖去抢,一个踉跄,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谢长宴敛眸,顺势就搂在了她的腰肢上,柔软的青丝散落在坚实的胸口,一柔一刚,人影交叠。 暧昧之极! 这样的姿势,怎么都像在投怀送抱! 谢长宴喉结滑动,吻在了她的头发上,轻声唤她,“婠婠,我们早点成亲,可好?” 他没有等到回应,只是胸口突然感到一阵温热,她的泪水已沁湿了他的衣衫...... ** 傅羿安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墨韵堂,他本有悟性,对佛道颇有造诣,可此刻他的道心却乱了! 听到书房砸得“哗”一声响。 门外的程丰吓了一跳。 “她呢?”阴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程丰推门进去,便看到了一地的狼藉,傅羿安隐在暗处,一双阴鸷的眼眸像狼一样骇人。 程丰咽了咽喉咙,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发疯,斟酌着词,“还在用晚膳!和谢长宴.....” 说到后面,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傅羿安搭这眼帘,细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让她滚过来还债!四菜一汤!” 林婠婠刚躺在床榻,听到青黛的传话,几乎从床上跳了下来,暴跳如雷,“他病得不轻!” 程丰早已猜到林婠婠的反应,在窗外低声道,“林姑娘,你若不去,世子说,他哪里有一幅美人图,明日让大家观摩!” 林婠婠那半分醉意顿时全无。 傅羿安就是她的劫难! 房门在林婠婠的身后嘎吱一声,被关上了,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由紧张起来。 这间书房她来过几次,可每次,她的心境都不一样。 “怎么?害怕?战战兢兢,我要吃了你吗?你这么胆小,怎么替人出头,给人下毒的时候,就敢一个人动手呢?”傅羿安低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林婠婠胆怯极了,她直觉傅羿安今日的情绪异常不对。 “我那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婠婠,你何时才会信我?我说过会护住你,你信过吗?” 林婠婠一怔,这句话,她确实从未放在心上。 她不信他! 亦或是,她不相信他是爱自己的! 傅羿安抬手,语气冰冷,“你过来,躲那么远做甚!” 林婠婠背脊爬上一阵冰寒,慢慢挪动这步子,移到了书案旁,傅羿安忽地一拉,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听说,你娘把你的嫁衣都准备好了,你期待吗?你的大婚!” 林婠婠感到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脖颈上,她心口酸涩,“四哥,你不是有苏灵音吗?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我告诉你,你永远也不可能嫁给谢长宴,你是我的,身心都是!我反悔了,你的美人计对我有用!” 林婠婠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不由挣扎着看他。 可下一秒,他的唇舌已封住了她的退路,强势的热吻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