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惊诧之余,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你的看法呢?” 徐思柔自嘲地笑了笑,“这种事情,我能有什么看法,难不成还敢拒婚? 嫁入皇家,论的是君臣,什么情爱都与我无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还能奢求什么? 婠婠,我已能想象出自己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枯萎的样子!” 林婠婠心口一疼,原来她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进入王府见礼过后,徐思柔就被陈王妃留下单独说了一会话。 陈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因陈王妃与陆太后投缘,站队早,在先帝离世后,才得以保全,是为数不多没有遭到陆太后清算的皇亲国戚。 陈王妃替恒王相看儿媳妇,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女使带着她穿过大片的芙蓉花,再绕过一片翠竹,便有不少世家贵女聚在一起说话赏花,不远处,时不时便有不少功勋弟子偷偷观望。 林婠婠无心相看,环视了一圈,便找了湖边一个亭子坐下休息。 四月的阳光明媚得让她只想打瞌睡,她半磕着眼帘,隐隐看到徐思柔的婢女莲儿慌慌张张朝这边跑来。 还未来得及细看,莲儿已经跑到了跟前,她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林姑娘,快救救我们姑娘吧!那陆语宁和赵妙元陷害我家姑娘! 她中了药,浑身无力,跑不动了!我被他们支开,一回来就看到我家姑娘被人拖到了湖边的厢房。 小姐不停地给我使眼神,让我快去搬救兵!” “光天化日之下,她们好大的胆子!” “姑娘,你快想想办法,只怕去晚了,我家姑娘只会清白不保!” 这时,从廊桥另一头,跑过来几个婢女,明显是要来抓莲儿的。 林婠婠捏了捏锦袋里的白玉药瓶,一只手俨然握成了拳头,“你快去找徐夫人,我先过去看看。” 莲儿欠身行了个礼,提着裙飞快地跑了。 湖边厢房里。 徐思柔眼尾血红,药效开始发作,身子隐隐有些发烫,脸上有五个极为明显的指印,她粉色的春衫早已被撕得凌乱不堪。 她缩在一角,死死地盯着来人,“赵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对她的窘态,赵妙元满意极了,轻笑道,“徐思柔,就是看不惯你啊,谁叫你父亲只是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呢?” 徐思柔很快想明白了关键,苦笑一声,“原来赵姑娘心悦恒王!” 赵妙元脸色骤然一变,“人,还没有来吗?” 翠玉点了点头,“马上到了。” 陆语宁上前一步,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们特意为你选了一门好亲事,你等会好好享受吧。” 徐思柔已衣不蔽体,只需与男人共处一室,她的名声就全完了。 她转头又对赵妙元道,“姐姐,我们暂且先离开,你身子虚弱,受不得风!” 徐思柔经受不住药效,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消散。 此时,屋内只剩下翠玉一人看守,林婠婠捡起一块石头,趁她不备对准翠玉的头猛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她晕倒在地上。 林婠婠急忙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丹药,强行塞进了徐思柔的嘴里,紧接着又给她灌了一大杯茶水下去。 她遭人暗算过后,早已习惯随身携带各自药丸。 她用力拍了拍徐思柔的双颊,恍惚中,徐思柔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她喜极而泣,“婠婠,真的是你。” 林婠婠知道赵妙元还有后招,接着又把翠玉拖到了床榻上,把帐幔放了下来。 做好这一切,她这才一把扶起徐思柔,“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等人来了,想走都走不掉了。” 徐思柔吃过解药,意识恢复了不少,倚靠着她朝外走去。 两人刚出来一会,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赶来。林婠婠连忙带着徐思柔躲到了一旁桥洞下的芙蓉花丛中。 只见那男子一进屋,房门紧闭,不一会便传出女子嘤咛和男人喘息的声音。 徐思柔泪光盈盈,“她们好歹毒的心肠!” 林婠婠便把赵妙元和恒王苟且的事大致告诉了她。 徐思柔沉默了一会儿后,眸中闪着冷芒,咬牙道,“赵妙元得陇望蜀,还妄图顺利嫁进靖南王府,她凭什么!” 凭什么? 凭胳膊拧不过大腿! 凭她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凭她有陆太后撑腰,凭她日后是傅羿安的正妻! 徐思柔只恨自己无用,“婠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婠婠思虑片刻,目光异常坚定,“你真的不想嫁入皇家?不如将计就计吧,把事情闹大!” 接着便把主意告诉了她,这个法子一劳永逸,只是会牺牲她的名声。 可若能让陆太后心生愧疚,歇了赐婚的心思,也算因祸得福,一箭三雕! 徐思柔听后,连连点头赞同。 这时桥那头,这时,陈王妃带着一大群命妇婆子朝这边过来,看他们那副架势,肯定是去捉奸的。 赵妙元和陆语宁不动声色跟在后面,远远地拉开了一大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