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连忙爬了起来,她害怕极了,感觉自己简直无处遁形,下一秒就会被人抓住。 身后有人穷追不舍,“前面那个侍女,站住!” 她一路狂奔,急急想要赶回刚才后院那个洞口脱身,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跳狂跳,眼看正前方有人。 她急急折返跑向另一处的长廊,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侧客房的房门忽地打开,伸出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唇,猛地把她拽了进去,关上房门。 林婠婠慌乱极了,本能地手脚并用试图挣脱,可那人的手劲极大,轻而易举就把她禁锢在了怀里! 男人熟悉的幽香萦绕着周身,她猛然一怔,立马认出了这香气的主人——傅羿安! 外面一片嘈杂,他几乎咬着在她耳朵,轻声道:“婠婠,是我!” 林婠婠有片刻恍惚,旋即松了口气。傅羿安见她终于安分了,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巾,松开了手。 林婠婠挣脱出来,眼中全是震惊,她搓了搓手腕,“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弄疼我了!” 也不知道他怀里揣着什么,硬邦邦的,顶着她胸口了! 傅羿安见她云鬓凌乱,伸手摘下她发髻上夹着一截枯草,冷冷开口,“我还没问你呢?跑到这赵府当贼?有什么大宝贝让你这么惦记?” 惦记? 惦记你头上好大一片绿! 林婠婠有些无语,都什么时候,他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 院外,赵府的管事正带着人挨个搜查抓贼呢! “我有我的理由!”林婠婠不清楚赵妙元有私情的事他是否知晓,正斟酌着用词。 抬眼便见傅羿安冷峻的脸上隐着一股怒气,“赵玄璟是陇右节度使,手握重兵多年,你以为跟崔恪那个废物一样?赵府豢养的暗卫众多,你冒然闯进来,是想去见你爹吗!” 林婠婠被他恶毒的话一下子就激怒了,“傅羿安,你凭什么训我!你不是也进来了吗?” 傅羿安看着她睫毛微颤,像极了一只受惊的蝴蝶,他扯了扯唇角,“我是赵家的准女婿,我怎么不可以来?” 林婠婠被他气得心肝疼,“那你怎么还躲在这屋子里,你出去啊!”她瞟了一眼外面,那些侍卫已经快到这排厢房的院子里! 那领头将士身旁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想必那就是赵妙元的父亲赵玄景。 傅羿安连忙捂住她的唇,用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再说话,林婠婠连忙噤声,下意识躲在他的怀里。 此时,外面乱作一团,几拨人打着火把,都汇聚到了这里。 “就是在这附近跟丢的!” “还不快搜!”赵玄景不耐烦地开口,恒王今晚秘密登门,此事若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院中有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追!”赵玄景厉声吩咐,一小队侍卫飞快地追了过去。 赵玄景目光扫过这排屋子,眯了眯眼,沉声道,“去调弓弩手过来!” 林婠婠遍体生寒,赵玄璟真是个狠人,他这是要赶尽杀绝! 傅羿安捏了捏她的手,她不由安心了几分,忍不住怯怯地朝外望去。 正在这时,有个管事急匆匆跑了过来,对着他禀告,“大人,曹近侍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曹近侍是陆太后身边的红人,不可能让他久等。 赵玄景甩了一下袖子,“给我看住了,一个苍蝇也别放出去!” 赵玄景前脚刚走,侍卫们就又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统统都追了出去。 傅羿安见机会来了,便用兜帽遮住林婠婠的脸,揽着她的腰肢,带着她从窗户一跃就跳上了房檐,瞬间消失在的暮色中。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剩下的几个仆孺根本阻止不了,望着他们逃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 ** 马车哒哒离开,林婠婠彻底松了口气。 傅羿安修长的手指飞速地翻阅着一本泛黄的账册,一目十行,看得极为认真。 林婠婠撩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暮色笼罩下的道路,郁郁葱葱的树林,逐渐向后,她忍不住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儿?” 啪的一声,傅羿安合上了手中的账本,抬眼看她,“怎么,怕我拉你去死?大晚上去虎狼窝,你都不怕,还怕跟我在一起?” 这账册用处虽大,瞬间也变得索然无味,哪有眼前的软玉有趣! 林婠婠蹙眉,“四哥,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傅羿安似笑非笑,斜睨着对面的玉人,“你小子日走了吧!” 林婠婠呼一滞,他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缠绵纠缠过很多次。男人的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身体忽地一烫。 傅羿安撩开车帘,顺手就把账册丢给程丰,欺身凑了过来。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了马车的窗棂上,几乎把她逼到马车的死角,声音从头顶落下,“你都不想我吗?” 林婠婠慌忙垂头,背脊乍然一寒。 男人想要她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还偏要她亲口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