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再好的涵养,也被她的话恶心到了,缓缓道:“不巧,那是故人所赠,不便送人。” 两人走后,青黛疑惑开口,“姑娘,这赵姑娘怎么有些怪怪的?” 林婠婠眸色一沉,“以后离她远点,她可是未来的世子妃。” 大吃一惊,难怪刚才,那糕点明明是小厨房的孙大娘做的,自家小姐非要说在外面买的。 青黛一想到自家小姐和赵妙元微妙的关系,不禁打了个寒颤。 —— 傅朝云和赵妙元出来,经过翠湖,迎面就见到尚品轩的黄婆子朝衡芜院走来。 傅朝云立马拦下黄婆子,“干什么去?” 黄婆子常在功勋世家里面走动,对靖南王府各院的主子都熟悉,同样也认得赵妙元,对于眼前这个自命不凡的傅朝云,她倒是真心看不上。 她满脸堆笑,“问六小姐安!问赵姑娘安!我到府上送春衫和夏裙啊。” 傅朝云面露喜色,“我的都送过去了吗?” 王府的衣服一年四季是有定例的,尚品轩的衣衫,她没有两身。那日看着林婠婠穿,她私下艳慕了许久。 黄婆子有些为难,“这次只得了几件......” 傅朝云大好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赵妙元眼底鄙夷的眸光一闪而过,“不就是尚品轩的衣裙吗?我送你几套。” 傅朝云心情大好,“谢谢四嫂!” 这句‘四嫂’让赵妙元极为满足,她佯装羞赫,半响才应道:“不对啊,刚才看黄婆子的锦包里明明就胀鼓鼓的,里面应该还有衣裙,府上这边是住着哪位夫人吗?” 其中‘夫人’两字,她故意加重了语气。 傅朝云立马意识到不对,翠湖过去这条路,只有林婠婠一个人住在衡芜院! 傅朝云立马招呼小丫头跟着那黄婆子去探个究竟。 两人在翠湖边上的亭中休息,赵妙元勾起唇角,幽幽道,“刚才去了衡芜院,我才知晓什么叫低调的奢华。那糕点根本不像外面买的,林姑娘是不是有自己的小厨房? 还有我们刚才喝的茶,是明前茶,今年雨水颇多,收成很少。好再陆太后疼我,我才有得喝。另外,那黑釉茶盏也非凡品,应是大师所制。她好像还有许多尚品轩的衣衫,我看她的日子过得倒比你还舒坦。” 赵妙元犹嫌不足,“这人啊,不蒸馒头,争口气,她那种身份还能把你压了一头,哎,世风日下啊!” 闻言,傅朝云的脸色一变,难怪上次她见到林婠婠的早用膳就跟她的不一样!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丫头就气喘吁吁了跑了回来,一口咬定:“黄婆子刚离开衡芜院!那锦包就瘪了,那些衣裙就是给她准备的,绝没有错!” 傅朝云彻底怒了,手中的团扇好似要被她掰断,“我先失陪了!”说着转身就走。 赵妙元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低声吩咐翠玉几句,她弹了弹衣裙上的褶皱,凝视着眼前一弯湖水,心情极好。 —— 傅朝云急匆匆赶到园子里,正好碰见大厨房的田婆子,她打听到林婠婠私开小厨房的事,田婆子又火上浇油,油盐酱醋胡说了一通。 傅朝云听后,肺都气炸了,仗着胆子带着人就去了衡芜院。 林婠婠和青黛都不在,银翘正在布菜,见他们气势汹汹,连忙问她,傅朝云根本不应,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接着反手就掀翻桌子。 然后又冲进内室,打开衣柜,果然看到几套崭新的春衫和夏裙。 傅朝云冷声吩咐丫鬟婆子们,把衣柜里的衣服都剪碎。 银翘彻底怒了,眼看林婠婠衣柜里的衣裙全都保不住了,急忙上前去阻止。 傅朝云一巴掌又甩在了她脸上,银翘再次被打哪里肯依,放声大哭,开始耍泼,抓起傅朝云的手,要她往死里打。 傅朝云身边的丫鬟婆子见状,立马蛮横地手撕银翘,衡芜院的丫鬟们对视一眼,也加入了混战之中。 林婠婠从书房出来,冷眼看着混战的几人,厉声喝住了衡芜院的丫鬟们。 傅朝云见她终于出现,怒道,“你不躲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冲撞我?都是你指使的吧!原以为你是安分的,生得一副狐媚样,结果憋着一肚子坏水。 一个打秋风的落魄户,也敢在本姑娘面前逞威风!让你绣个百寿图,还要推三阻四,林婠婠,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姓傅!” 林婠婠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傅朝云疯了吗? 傅朝云见她身着亮丽的衣衫,就觉得刺眼,恶狠狠吩咐:“给我扒了她这身皮!” 几个婆子丫鬟上前就押住了林婠婠,就想撕扯她的衣服。 林婠婠大怒,抬手就给那个婆子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扯我的衣裙,狗仗人势,你家姑娘发癫,你不在一旁劝阻,反倒挑唆着使坏,事情闹大了,看王妃待会怎么罚你!” 她气势逼人,婆子再不敢轻举妄动。 傅朝云一个箭步上前薅住林婠婠的头发,“我可不怕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抬手就要朝她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