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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外码头,到青山县城门。
一条长长的车马人流,慢慢移动。
一眼望去,长达数里。
青山县遭遇大祸,整座县城百姓都陷入了沉睡。
云麓县灾后重建的县衙,连夜急令,发出一纸公文。
结果没想到,很快,不少百姓响应,昼夜前来,驰援青山县。
作为前不久,经历过妖祸屠城,死里逃生的云麓县百姓,知道这个时候,是青山弟兄姐妹们最需要帮忙的时候。
他们体会过那种心情。
当初不少人,逃难到青山县,青山县没有驱赶,反而开门施粥。
还有那位校尉大人!
厮杀一夜,辗转百里,在妖魔手下救下不少人性命。
这份救命的恩情!
正是报答的时候。
就在这时,几声快马。
“驾,驾,驾”
“快,快,快!”
“乡亲们,大家先到城门口集合。”
话落,一群风风火火的身影,身穿青色班服,快马飞奔,奔向城门。
其中为首的,赫然是一位虎眼阔鼻的中年汉子。
腰间别刀,身子微伏,单手牵绳。
另外一只袖子却空荡荡的。
汉子直奔进城门,飞身下马,让后面的手下守在城门口。
随后,噔噔噔上了城墙。
城墙之上,一道红衣,背剑而立。
“大人,咱们的支援到了。”
“下一步该怎么做?”
断臂汉子单膝跪下,跟这位云麓县的校尉大人请示。
汉子也是有些感慨,以前的女侠,竟然是她们县的巡山校尉。
上次魔祸后,对方就此接管了云麓县。
而自己这位昔日的武馆馆主,因那次魔祸结了善缘,被大人征召为县衙里的捕头。
手下的武馆弟子,也成了衙差。
而红衣,正是练霓裳。
转过头来,清冷的神色透着肃然,
“青山县如今六万百姓,陷入沉睡。”
“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这些人要昏睡多久,所以需要进米饮水,保持他们的生机。”
“我们县这次来了多少人,你们要进行登记。”
“然后,县府会发出工钱,毕竟若是凭一腔血勇,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总会呆不住的。”
“然后按照青山县城的坊,市,巷,分配人手……..”
“记住,时机非常,虽我们的百姓拳拳之心,但也要谨防浑水摸鱼之辈。”
“如有犯,严惩不贷!”
练霓裳说到后面,柳眉一竖,气机凛然。
“是!”
吴山听到这,也是虎眼一瞪,声音隆隆。
“大难面前,如果有作奸犯科之人,我吴山第一个不放过他。”
说着,他嘴唇张了张,迟疑了一下。
“大人,属下想问,青山县的那位大人,下落如何,我吴山还欠那位大人一份恩情。”
练霓裳美眸一动,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我比你更关心兄长的下落。”
“下去做事吧!”
吴天叹了一声,回复了个是。
返身下城!
等吴山消失在城墙上,
一道身影出现在练霓裳旁边。
“小练大人,行事风格,果然行如烈火,这次,秦某谢了。”
身影正是扎髯大汉秦虎。
他颇有些感慨地看了下面前来驰援的百姓。
自己知道练霓裳在隔壁县,连夜发去急信,将青山县的事大概说明了一下,请求驰援。
倒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这么短时间内,召集这么多人手。
属实出乎他的意料。
“秦大人不用客气,这是兄长巡守的青山县,我云麓县百姓还记得他的恩情,就来了,我自然也责无旁贷。”
秦虎听言,眉毛闪过一丝讶色。
眼前这位性如烈火的女子,在府司有些名气,嫉恶如仇,如其修的剑道般凌厉刚正。
听她话里,好像对那陈渊有些亲近和推崇的意思。
不过转头一想,不作它想。
这不正是此女的风格。
“看来这位陈兄弟,确实非常人,能得如此民心,秦某果然没看错人。”
“唉,希望一切无事。”
说着,叹了一声。
说实话,数万百姓的性命,他此刻觉得心头都压着一块大石,都喘不过气来。
现在,只能指望陈渊,或者听天由命了。
练霓裳皱了皱眉。
她从秦校尉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也觉得心情沉重。
一时,两人沉默。
而此时,城下,赶来支援的百姓开始集合。
吴天在下面执行命令,进行喊话。
先是登记。
然后说明情况。
接着将来的人进行不同的分组,由手下衙差进行分领。
开入安静的青山县。
大街上一片寂静。
很多前来支援的百姓,心里不由冒起一阵寒气。
好在是大白天,大家又聚在一起,倒没那么害怕。
进了屋子,发现果然和说的一样。
青山县的人,只像是睡着了一般,还有心跳,脉搏。
突然,某处街上,传来一声惊呼。
“死人了!”
.......……..
一间私塾,出现在那面前虎娃三個面前。
里面有朗朗读书声。
虎娃见周围乌漆嘛黑,又找不到娘,本来有些害怕,突然见有如此明亮的地方.,还是自己熟悉的私塾。
赶紧跑了进去。
“叽叽”
小松鼠炸毛,本能感应到什么,叽叽直叫,抓着他的衣服,拖着他不要进去。
这时,从读书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八字胡的老年儒生,声音呵斥道:
“虎娃,就差你了,你又迟到。”
“进来!”
接着,虎娃感觉身子一晃,周身环境一变。
赫然已经坐在了平时读书的位置。
夫子看着他,捋了捋胡子,
“今日你又迟到。”
“老夫就考校你最近所学。”
“不然,哼。”
说着,冷哼一声,拿起戒尺掂了掂。
虎娃身子一抖,那中发自内心对夫子的恐惧,涌上心头。
“相濡以沫,何解?”夫子发问,眼神盯着虎娃。
虎娃如遭天克,身子一抖,努力回想夫子教的学问。
半晌,一拍脑袋,
“夫子,我...我好像想起来了。”
“就是,两个人打架对着吐唾沫,您时常教导,君子动口不动手,对的,就是这样!”虎娃本来还有些犹疑,结果越说越自信。
台上,夫子听到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呆怔,脸皮下面跳动,好像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
不过一会,夫子回过神来,大怒,
“驴唇不对马嘴!”
拿起戒尺。
打了一下虎娃的手。
“啪”
这一下,虎娃两只驴耳朵突然从头上冒出,接着身子一变,竟变成了一头小驴。
只是,上面长着一张不合时宜的马嘴。
虎娃吓了一跳。
“儿啊”
“儿啊”
直叫。
这个时候,夫子扭曲的目光看向了炸毛的小松鼠身上。
“既然他答不上来,就伱来答吧!”
他话音刚落。
一大坨东西“嗖”的一下从小松鼠的嘴里吐出。
“啪”
混着口水的松果狠狠砸在夫子脸上。
将其脸直接如皮球般砸瘪。
“叽叽”
小松鼠骑着虎娃变成的小驴,催促着快走。
“儿啊”
“儿啊”
虎娃赶紧带着两只小妖赶紧逃出去。
这根本就不是夫子。
眼见驴蹄子飞快,就要逃出私塾时。
周围场景迅速爬上灰黑色的裂纹,开始崩塌。
一声吼声从背后极度靠近。
就在这时,。
漆黑的夜色下,有粉红色的花瓣光雨落下。
随后一卷,朝着那团黑雾狠狠卷去。
几个呼吸后,那团黑雾越变越小,里面的吼声消失。
只见那粉红色的花瓣,从下往上一旋。
一双细长的大长腿率先从中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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