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元晟进房间后,站在窗前往外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隔壁房间有块突出的空间。 仔细一看,正是连接浴房的位置。 他担心是暗房,便赶紧过来检查。 仔细检查一番后没发现异常之处,这才放心。 “没事。” 经过柳依依的时候,捏了捏她竖起的黑发,脸上的表情倒是一本正经。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柳依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终于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自己刚才明明是插了门的,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忙跑去重新将门关好,还搬了椅子抵在门后。 元晟一听屋内的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眉眼都是笑意。 柳依依也知道一张椅子并不能挡住这人,但起码可以拖延下时间,够她穿好里衣就行。 小地方的客栈,房间设施也简陋。 柳依依觉得浴房可能有些漏风,她哆哆嗦嗦脱掉衣服,也没了好好泡一澡的心思。 想到门外还站着一人,柳依依迅速洗完澡穿好衣服。 下楼吃饭的时候,柳依依仔细观察起忙碌的店小二。 若这家店真的是黑店,店里人总会露出马脚。 一楼只有五六张桌子,也没什么人吃饭。 柳依依径直朝门外走去。 “去哪里?” 胳膊被元晟一把抓住。 “不是饿了?” “在这里吃啊?” 见她一脸抗拒的样子,元晟立即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没事,刚才是我多心。” 趁柳依依沐浴之时,元晟已经让车夫查探一番,确定这家店没事。 否则他现在就带人离开这里了。 这次去平阳,本就瞒着那位,他并不想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以免暴露身份。 所以他一路上都会尽量避免麻烦。 “听说没有,衙门要对付岐山的山匪了。” 两人刚点了菜,就听见隔壁一桌三人说着什么。 “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哪里的衙门,不会是丰泉吧?” “除了丰泉,还有谁会管岐山的事。” “不能吧,就丰泉县令那副德性,他要是能对付山匪,我家的母猪都能上树!” “你还别不信,我听……” 三人正争得唾沫横飞,掌柜的突然走到几人桌前,手里拿着一壶酒。 语气讨好。 “刚才的话若是传到张大人那里,我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烦请各位换点别的说说,客官体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为几人各斟了一杯酒。 三人不过是闲来无事随口聊聊,见掌柜这副做派,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丰泉这位张县令可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上看着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暗地里尽干些欺压无权无势穷苦百姓的勾当。 若是被他知道有人私下里说他的是非,别说这几个人免不了麻烦,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也会跟着遭殃。 掌柜的看似为了自己着想,又何尝不是在救这三人的性命。 三人没说什么,只是与掌柜的拱拱手。 掌柜感激道。 “几位慢用。” 柳依依没头没脑地听了一耳朵,也没在意。 元晟面无表情,淡淡扫了那三人一眼。 “想不想出去走走?” 吃完饭,元晟突然开口。 “不了。” 柳依依摇了摇头。 有人跟在她屁股后面要杀她,她今日还有客栈住,明日说不定又要在露宿荒郊野外。 自然现在能在客栈多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况且这小城镇有什么好逛的。 两人回了楼上。 “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好。” 柳依依说着走进房间。 就算到了现在,柳依依脑中依旧一团麻绳。 要说这人心思不单纯,但他确实救过自己。 若说他对自己嘘寒问暖是为了自己能将平阳之地的秘密告诉他,她又觉得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为什么要想关于他的问题? 颇有些自暴自弃地倒在床上,头蒙在被子里。 元晟站在窗前,窗外远处正是连绵树林。 他的目光正是落在山林处。 神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子。” “进来。” 是车夫。 “说。” “属下拦下那三人,问清了缘由。 “丰泉县就是主子先前经过的那个县城,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县令张志辛的任期就结束。 “姓张的三年来在任上一直无所建树,担心影响政绩。这才向知府上禀,说要剿灭盘踞岐山多年的山匪,请求知府派兵增援,知府已经同意。” “什么时候动手?” “两日后。” 元声转过身,慢慢走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尾巴呢?” “距离这里大约五公里,应该想等主子与姑娘离开这里的时候再动手。” 坐在椅子上的人微微扬起唇角,并未发表任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