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裴铭将牢中的事与柳依依说了。 柳依依听后唏嘘不已。 就算没有亲眼见到,她也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没想到,除了云鹏,云家还有活着的人。” 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那个什么松叔的?” 要说松叔,就不得不提自己遇袭的事。 裴小公爷原本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利用自己遇袭的事来博取女子的同情,可耻至极。 不过如今情况有些不同。 依依明显很喜欢赵宁寻,而对自己反而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裴小公爷觉得这样不行啊。 长此以往,自己岂不是地位不保? 于是他想通了,无耻就无耻了,无耻总比媳妇跟了别人强。 “去滇宁的路上,我遇上好几拨刺杀我的人。” 柳依依一听这话,神情一顿。 “那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眼中的担忧让裴铭很是受用。 原本一个钟头就能说完的事,硬是被他声情并茂扯了近半个时辰。 最后才说起自己不慎跌下山崖,后又被松丘善祖孙二人救起的事。 柳依依没想到裴铭还有这一番遭遇。 倘若那祖孙二人没有遇见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裴铭,或者见死不救,那她现在,是不是就见不到他了? 一想到自己孩子的爹差点就死在深山老林里,甚至变成一副白骨都不会被人发现,柳依依心里就难受得紧。 裴铭不过是想让她多关心自己一下,才夸大其词说了些有的没的。 可见依依现在这神情,显然要哭的样子。 虽然她为自己难过,他很高兴。 不过,他更舍不得她伤心。 俯过身去将人轻轻搂进怀里。 “小傻子,你哭什么?” 柳依依原本只是泪水在眼眶打转,被他这么一说,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也觉得有些丢人,干脆扭过头去,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软香的身子入怀,裴小公爷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 声音轻柔地哄着怀中的小女子。 “我不是没事么,当时也不过受了些皮肉伤,已经好了。” 柳依依没说话,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将泪水全部蹭到他身上。 好半晌,才抽着鼻子道。 “一定要找出背后的人。” 背后之人么? 裴铭双眸闪着精光。 “你放心。” - 次日一早,裴铭再去大牢。 云鹏头发竖了起来,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双眼红肿,然而神情中已经没了昨日的警惕与排斥。 一见裴铭,跪了下来。 “昨日是我无礼,还请大人恕罪。” 抬起头的时候,裴铭才发现他只有一只耳朵。 裴铭让人起来,直奔主题。 “那位妇人是什么人?” “父亲让我和姐姐管她叫姑母。” “她是你父亲的姊妹?” 云鹏摇头。 “自我记事起,姑母每年都会来看我们一家人,但是来去都很神秘。 “父母从没有说过,所以我也不知,她究竟是不是父亲的亲姐妹。” 裴铭想到一个问题。 “你的祖父母呢?” 查看云家的卷宗时,压根找不到对云落白上一辈的只言片语。 云鹏摇头。 “小时候问过,被父亲罚了一次,我就知道这件事不能问。” “外祖家呢?” 云鹏依旧摇头。 裴铭再问云落白有无其他兄弟姐妹时,云鹏皆是不知。 这就怪了。 按照松丘善之前所说。 他在幼年时期被那时候还是少年的云落白救起,并带进云家。 从那时候,云家就只有云洛白一人。 所有的下人都围着云洛白一人转,之后他才有了妻女。 他的长辈,兄弟姐妹,这些原本大家族里该有的亲人,他却一个都没有。 云家,似乎是一夜之间出现在滇宁。 更诡异的是,云落白自幼生活富足。 当年他不过是一个文弱少年,哪里来的万贯家财? 云鹏这里再没有消息可挖。 出了大牢后,严振问道。 “大人,邓家的案子早就可以了解,大人既已问完话,那邓家一案?” 裴铭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颇有兴味地看着严振。 少师的得意门生,断不是那种为了政绩草草结案的人。 所以严振刚才的话,并不是他真正的意思。 “严大人怎么看?” “下官想,在云家一家水落石出前,还是将云鹏关在大牢严加看管比较好。” 这正是裴铭的打算。 状元郎略一思考,就猜出严振打的什么主意。 他知道,眼前这人背景干净,目前也不属于任何一党。 以后,倒也堪用。 轻轻抿唇道。 “严大人还有一年,任期就到了?” 严振双眸一亮,连忙弓身。 “是。” 裴铭转过身去。 “等严大人任期满了回京城的时候,我可要与大人好好喝上一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