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本还想旁敲侧击提醒下自己的母亲,让她以后不要轻信二房的话。 不过,现在看来,他准备好的话也不必说了。 “走吧。” “公子,那夫人那里,需不需要我派人跟着看看,若是夫人吃亏怎么办?” 吃亏? 裴铭笑了笑。 他这个母亲,考虑事情确实不全面。 不过若真有人真的让她吃了瘪,母亲也不会善罢甘休。 “回吧。” - 再说周氏。 那日裴铭突然回府,周氏灰溜溜跑了回来。 才到院门口,就听到屋内男女调笑的声音。 “你放心,我早晚休了那个黄脸婆,扶你做正室。” “二爷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啊~” 周氏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示意身后之人向后退几步,自己则是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底下偷听。 屋外一些丫鬟小厮见状,既不敢得罪二夫人,又不想得罪二老爷。 只好纷纷走远。 “你老爷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奴家可不信,上次奴家看中的那只碧玉簪子,老爷说过要买来送给奴家,可是奴家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东西呢。” 屋内。 裴展堂躺在软榻上,衣襟大开,露出肚子上令人作呕的肥肉。 妾室尤桂香正趴在他的身上,右手时不时抚摸着他的胸膛。 “你放心,等这个月那个黄脸婆的铺子交了钱,爷立即就给你买回来。” “哐当~”一声。 门突然被重重推开。 两人抬头。 只见周氏满脸愤怒站在门前。 “你个小贱人!趁我不在就勾引二爷,看我不打死你!” 周氏说着随手拿起一个鸡毛掸子就要打桂香。 桂香是裴展堂两个月前纳进来的,才十八岁,哪里见过样的阵仗? 当即就跳起来,躲到软塌后面。 裴展堂慢悠悠起身,一把抓住周氏拿着鸡毛掸的手。 怒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外面为你的事受人的奚落,你倒好,不念着我半点好,竟还要贪我铺子里的银子,你有没有良心?!” “奚落?谁奚落你了?” 转念又想起她是去了瑞竹轩。 “怎么?廖妈妈那个老货不放人?” 周氏冷笑。 “廖妈妈?告诉你吧,人,你是别惦记了,铭哥儿回来了。” 裴展堂变了脸色。 “回来了?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说着又坐回榻上。 周氏趁他不注意,一鸡毛胆子打在桂香身上。 接着丢下鸡毛掸,几步跑到软塌后面,抓起桂香的头发“啪啪啪”甩了她几巴掌。 “二爷!救命啊!二爷救我!” 周氏狠狠掐着她的胸,恶狠狠道:“叫,我让你叫!” “二爷~” “别吵了!!!” 裴展堂正是心烦的时候,哪里听得了她们这样吵闹。 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周氏。 “你看你还有没有正妻的样子,天天弄得跟个黄脸婆一样,事情也办不好,若不是我当年娶你,你能当上国公府的二夫人?” 说着拉起桂香走了出去。 周氏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外面的丫鬟没一个人敢这时候进来。 只有大丫鬟兰草走进去,将周氏扶了起来。 “二夫人别哭了,二爷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难过呢,伤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遭罪。” 兰草是周氏的母亲送过来的。 周氏的父亲只是一个六品小官,但她的祖父家是经商的,有些家当。 她母亲当年出嫁的时候,他祖父随了不少嫁妆。 周氏如今手头上的几间铺子,就是她母亲从自己的嫁妆里分出来给她的。 当初裴展堂愿意娶她,也是看中她祖父家的财力。 谁知二人成亲不久,祖父就因病去世。 她的那些舅爷没多久就将祖父的家产瓜分干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周氏的母亲一点财产都没有分到,更别说她了。 裴展堂见状,便想休了周氏再娶。 结果国公府的老夫人罚了他二十大板,又让他在祠堂前跪了三日。 他这才作罢。 只是从此后,便对周氏没了好脸色。 为了挽住夫君的心,周氏这些年没少为他花银子。 可是到如今,自己又得到什么了呢? 兰草拿了帕子为周氏擦眼泪。 她压低声道:“二夫人,您还看不出来吗?如今就算您把手上的几间铺子过到二爷名下,他也不会好好待夫人的。 “如今紧要的是,夫人一定要守住手里的钱财。” 周氏哭泣声慢慢变小,显然是将兰草的话听了进去。 兰草说的不错。 裴展堂是指望不上的,她能依仗的,只有自己。 周氏暗暗下了决心。 两日后,都是领着彩明和几个仆妇来了二房的院子。 窦氏二话不说,进了门就让几个仆妇乱打乱砸一通。 她自己则站在院中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