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意味着复杂。 复杂,意味着难度。 难度,意味着……消耗。 初入符修的阵地,鹿攸宁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或曰:无知者无畏。 手腕继续悬空,她很是潇洒的画符。 第二张遁形符; 第三张回春符; 第四张隔音符…… 洋洋洒洒,每张都是一笔成形,之后金光闪过。初时她还有些得意,渐渐就感觉到了不对。 气血不足,大脑晕眩,识海面积大幅缩水。 她感觉灵力枯竭,身体被淘空。 话都说不利索,“扶……扶我……躺下。” 身体一软,脑袋一垂,她睡着了。 所以当晏岢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呼呼大睡的小师妹。 七长老和四师姐站在案桌旁,脑袋挨得近,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晏岢大惊小怪地嚷嚷,“你们把小师妹怎么了?” 巩安转头看他,目光带了些审视。 “试试。” 这句话是对着邹丘说的,不等回答,朝着晏岢的方向,她手速极快地抛出一张符箓。 十几把冰锥,呈规则的菱形分布。 “嗖嗖……嗖嗖嗖……” 朝着他的面门飞去。 这是一次危险性极高的进攻。 晏岢虽然心惊,但他反应是真的快。身体旋转三百六十度,龙吟剑横扫一周,堪堪将其击落。 骤然受到袭击,他也是生气,气咻咻地冲过去。 “你作甚?” 被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定住身形,耳边是邹丘低缓的声音,“冰锥符是你小师妹画的。” 晏岢虎躯一震,“真的?” 巩安点头,拍拍案桌上的符箓,“都是她画的,你要不要再试试?” “不用不用。” 晏岢连连摆手,转过头看一眼鹿攸宁,他咧开嘴笑,“还真让她画出来了。” “小师妹果然厉害。” 他又补充。 巩安却是呵呵,嫌弃的口吻,“厉害啥,才画了十二张,就躺下了。” 晏岢略略懂些画符的原理,“画符消耗灵力,她才金丹期,还是……咳,总之很可以了。” 这个说法巩安没有反对,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鹿攸宁,“也不知道她要睡多久。” * 还好还好,两个时辰而已。 醒来还有眼冒金星之感。 不过,鹿攸宁神奇地发现,自己的识海貌似更广阔了。没等她说话,巩安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补灵丹。 浓郁的灵气升起。 虚不受补的感觉又上来,鼻子湿哒哒的。 晏岢一直观察她,“小师妹,你好像又升级了。” 鹿攸宁吓得一哆嗦,“又要被雷劈?” “不不不。”晏岢连连摆手,之后解释,“金丹也要往上爬级的,你金丹二级了。” 这神迹啊,被灵兽带上金丹才一个月,靠着看书、画符,紧着又上一级。 传出去,骗子院的名声焊得铁铁实实。 邹丘匆匆地过来,见此情景,他也是乐了,“你们大师姐也是这种情况。” 有前车之鉴。 晏岢松一口气。 但是邹丘下一句话,又让他噎住,“可是你们大师姐是单一的天品金灵根,她上境界本来就是快的。” 你这个废材五灵根,又凭的什么呢?! 鹿攸宁拿帕子捂住鼻子,声音瓮瓮的,“就凭我打算四修,七长老您准备好烤肉,最多半年,我就来看丹修的书。” 真敢说。 邹丘嘴角直抽抽,一边从袋里摸出她之前画的符,“来来,都签上名。” 他去中央大街灵过世面,虎憨憨的签名符箓,还未上市,已经被喊到不可思议的价位上。 这钱得先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