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走后,皇后和湘妃着急忙慌的跑进内室,就瞧见李沉兰抱着盛平急得团团转,而一旁的太医正给盛平熬着要。 小盛平已经不咯血了,但小脸通红显然已经发了高热。床上躺不住,李沉兰只能抱着孩子哄到哽咽。 “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突然又发作了?” 众人皆是纳闷,盛平原本是病的不轻,可自从到了长乐宫又一直药理调着,盛平一直再没有发作过。 “公主身子一直不太好,前段时间臣等想着既然身子已无恙就试着把药停了,这不曾想……” “你什么意思?就是说盛平以后都必须靠这药活着了?” 李沉兰虽然悲伤的不能自已,可却在第一时间抓住了太医话的重点。 “何院判你们作为太医,当初研究这药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么?” 皇后也是焦心,面上已经明显表现出了气愤。 “当时公主遭罪的厉害,臣等也是想让公主少遭些罪,而且当时药效确实有效,也就没注意到……” 何院判也是委屈,说起来当初若不是尹忱一定要把盛平搬到长乐宫,他们或许也就不会那么急了。 “所以你们太医院就要拿盛平的命去赌?” 李沉兰声音本就哽咽的不行,此时脾气上来说话也是哑着嗓子,可却是一点不影响她表现出来的愤怒。 一旁的药已经熬好了,何院判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退到一边开始伺候喝药。 另一边,养心殿内尹忱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他是知道那药的问题的,所以心里虽急切地想看一看盛平的情况,可身体却像是被禁锢在了椅子上一般,动弹不得。 “那药断了几天了?” “听何院判说,才断了一天。原本断一天是没什么大碍的,只是昨日夜里落了大雨,嬷嬷们没注意窗户开了,风灌进来才让盛平公主受了寒。” 何院判一直守在长乐宫没出来,负责下手的太医就先来了尹忱这回禀情况。 “克制的解药你们可研究出来了?” 尹忱此刻是真的懊悔当初的决定,可事情已经做了再回,也没有什么办法,唯一能弥补的就是督促着太医院早日把克制的解药制成。 或许调理好盛平的身子,在李沉兰发现之前,已经是尹忱此时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皇上那几位药本就复杂难所,随时太医院当初的疏忽,可现在若想制成克服他们的药实在是难上加难,没有个三四年根本治不成。 更何况盛平公主的身子本来就虚,我们若一味的去制止这药的发挥性,只怕他病的本身就很难治愈。” 说了这么多,总而言之就是盛平除了靠这药活着,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皇上您相信天象,不如这事先考虑让钦天监来看看?” 太医说完这话,尹忱愣了半响而后被生生气笑了。 什么叫做自掘坟墓,这就是了。 “你们好好医治照顾盛平的身子,照看那些照看盛平的嬷嬷们,罚俸半年。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待太医走后,尹忱一个人坐在那像是个被人抽了筋的人,就那么无力的看着屋顶,也不知 是在想什么。 “皇上,菏泽侍卫求见。” 菏泽? 前阵子尹忱因着盛平的事一直没顾上成王那,所以就安排了菏泽派人四处盯着。按理说又是没有什么是菏泽也不会过来,既然来了,那么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何事?” “李允山手上的那波人没了。” 尹忱身子一僵,什么叫没了? “那么一大波的人,死了也总要有个坑埋吧,什么叫没了?” “就是不知了去向,奴才猜测,李允山把那批人送走了。” “成王那里呢?” “成王一直在舫城呆着,监视的人说是没动静。” 这点也确实出乎了尹忱的意料,半月前太后的人来报,说是寿康宫的密道被人进了。 当时太后猜测是尹璟雅,尹忱不信但还是默许了太后在她身边安排人监视着。 可这么久以来,别说尹璟雅了成王也一直没有动静。起先尹忱还成王与南蛮勾结,特地让人目送南蛮王到了南蛮才放心。 可这次李允山的人马突然消失,却发现不出成王的一点端倪。 “传旨下去,加强宫内外巡逻看守,尤其寿康宫和养心殿周围。至于京城城门,每一个进出的人都必须查明身份,才能放行。” 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李沉兰这两日人一下子瘦了一大圈。湘妃她们瞧着也是心疼不已,不过好在盛平喝了药后身子得以平复。 “沉兰,趁着盛平还在睡觉,你也去歇一歇吧,这两日忙的瞧你都瘦好些了。” 规矩摆在那,李沉兰晚上不能再长乐宫歇着。所以每天白天陪着盛平,晚上才匆匆回去。尹忱害怕沉兰伤心,虽说每晚都陪着她但李沉兰只觉得尹忱的到来让她有些累。 李沉兰低头看着盛平,原本就不算胖的小脸因着这次的病显得更加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