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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李茂看着群里的消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伏龙太岁神一脉牵扯了巨大的因果，这是必然的。甚至很有可能和五百年前天庭崩碎，神佛陨落的大事件有联系。
现在他作为伏龙太岁神一脉的最后苗裔，这份因果毫无疑问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将这份因果塞进红包里面挂在群里的话，那就相当于将这份因果从他身上摘除了。
不，准确的来说是将他从这桩因果中摘除了。
那些应承受的报复与仇恨，那些应该偿还的罪孽与过错，没了李茂这个锚点的话，会落在哪里？
亦或者说，会引发什么样的因果效应？
李茂不知道，但是他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将自己从因果中摘出来，然后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
想到这里，李茂在群里展开回复。
伏龙太岁神：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没有世俗烦恼：那就尝试一下，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或许会有非同一般的好处也说不定。
多宝喵尊：那什么，我是不是也能？
爷就是豪横：哎对呀，盗墓的身上也有因果，干脆用他来做实验好了！
多宝喵尊：什么叫做实验？这叫做先行者，你懂不懂！
爷就是豪横：啊对对对——
日日休沐：这俩又开始掐了。
房贷三十年：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
没有世俗烦恼：好了，别胡闹了，太岁你先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自身的因果拆出来塞进红包里面。
没有世俗烦恼：盗墓的，你也试一试。
没有世俗烦恼：甭管结果如何，尝试总归是没有错的。
多宝喵尊：好——
伏龙太岁神：我知道了。
李茂点开红包，打开暂借功能，思索片刻后，在心中默念要将自己背负的伏龙太岁神一脉的因果塞入其中。
默念片刻后，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词条提示。
【伏龙太岁神一脉因果已经封入红包，请选择发送对象和借贷时间】
李茂毫不犹豫的把对象选中为多宝喵尊，然后时限设定为一秒钟。
做完这一切后，李茂体味自身，却没发现什么变化。
“难不成一切都是我多心？”
李茂眨巴几下眼睛，将注意力放在群里。
多宝喵尊：塞进去了，真的塞进去了，我身上真的结下了因果....
日日休沐：就你以前挖坟那个狠劲儿，恨不得把人家八辈祖宗都从土里撅出来，不结下因果就奇怪了！
房贷三十年：那什么，因果理应是生灵和生灵之间相链接的吧。如果盗墓的身上有因果的话，岂不是代表他的世界里隐藏着一批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
多宝喵尊：卧槽！！！
爷就是豪横：盗墓的，你凉了！
没有世俗烦恼：好了，别吓唬他了。
没有世俗烦恼：太岁，你那边如何了？
伏龙太岁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具体有没有效果要看将来了。
没有世俗烦恼：嗯，你多留意一些，有任何反馈就及时通知大家！
伏龙太岁神：好——
....
结束了群里的聊天，李茂在狼妖一族的洞府内闲逛起来。
逛了一两个时辰的他，找到了凌空子这只老狼妖，看着对方正在和打坐，李茂也没了干别的事情的心思。
接下来就老老实实跟在这狼妖凌空子身边，等待柳枝洞天开启好了。
时间一转，来到了柳枝洞天开启的日子。
凌空子很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寝室，一路来到了一处用于闭关的暗室。
在暗室门前站定的他，抬手一按墙壁上的机关，厚重石门开启的同时，也从暗室中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跟在凌空子身边的李茂向里看去，眼皮就是一跳。
暗室内，凌空子之子苍狼妖正赤裸着上半身盘坐在蒲团上，十数具狼妖枯骨众星捧月般的将他拱卫在中心。
狼妖枯骨血肉精气已然枯败，性灵也不见分毫。
再看苍狼妖身下的影子不断扭曲着，时不时有狼妖头颅的轮廓向外挣扎延伸。
仿佛，他的影子里藏着数不清的狼妖。
“我儿，修行的如何了？”
“父亲，袈裟法果然神妙——”苍狼妖睁开眸子，眼神清澈无比，带着难言的狂热，“您为我挑选的一十八位亲卫此刻已经全部与我融为一体，就仿佛穿衣一般把儿郎紧紧包裹在中间。”
“有了这十八狼妖袈裟，你这一次洞天之行就更有把握了。”
“父亲，为什么要把这机缘白白让出去？”苍狼妖很是不解，刚走出暗室的他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出声。
“咱们自己独占不好吗？”
“便是要分润出去，也该分给白蛇那边和观音禅院那边，为什么要给山中那些山妖野怪呢？”
“这是大王的吩咐，我也不知道为何。”
凌空子摇了摇头，眼神也如自己儿子那般困惑。
“大王仿佛对这洞天忌讳莫深，只是把这事匆匆的告诉我，让我自行处理就好。”凌空子说到这里，哂笑一声，“我看这熊罴怪是越老越胆小。已经是四境大妖了，偏偏小心的像个兔子。”
“他还说什么，让我给他取些嫩笋、竹叶来就好，别的任由我们分配。”
“呵——”苍狼妖随着自己父亲一同发笑，笑完之后，苍狼妖眼神闪烁道：“父亲，大伯他现在什么境界了？”
“第三境未圆满。”凌空子叹声道：“所有妖精都在寻求第三境的圆满，可整个黑风山唯有熊罴和金池两个圆满了第三境晋升到了第四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家能出个四境的妖王，那个时候就光宗耀祖了。”
凌空子抬手抚摸着自家儿郎的脑袋瓜，苍狼妖下颌微沉，闭着眼睛，鼻息粗重。
“会有那么一天的，父亲。”
“——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茂在一旁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凌空子竟然是完全凭吩咐办事，可为什么熊罴怪会把如此机会留给下面的妖魔？
就不怕下面的妖魔得了机缘，篡了他的位，夺了他的权，要了他的命？
古怪呀，古怪！
李茂心中疑惑无比，可想想自己的准备，又将这些疑惑压下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跟在狼妖父子身后，李茂离开了骨木林。
两狼一猫，两前一后直奔骨木林东侧的长河。
沿着长河逆流而上，跨越了几乎大半个黑风山后，狼妖父子在一处瀑布前停下。
瀑布好似一条银带，自上而下垂落，气势恢宏，浩大无比。
“父亲，就在此处吗？”
苍狼妖敞着胸膛，面朝瀑布。
凌空子道：“还要往里走！”
“且随我来！”
凌空子带着自己儿郎化作一道妖风，穿过水帘的同时，也消失不见了踪影。
李茂站在瀑布外沉思片刻，纵身一跃化作一道电光刺入了瀑布之中，然后一头撞在瀑布后的石壁上。
在石壁上如履平地的李茂左右看了看，发现在瀑布右下角有一条裂缝，这狼妖父子靠着化作妖风钻进了这裂缝中。
他在石壁上一阵腾挪，钻进了石缝。
这山壁缝隙初时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李茂维持着伏龙，抖着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
缝隙后的空间很广阔，且有怪风不断呼啸，更有难言的烟气在空气中弥漫。
循着烟气飘来的方向前行一段距离后，李茂转过一个转角，当即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一条龙。
一条只存在于故事传说中的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