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文面无表情的走到周清远的面前,不带任何感情的行了一个礼,“周大人好。” “文儿,你……” “不碍事的,静姝,文儿这么多年没见我,自然是有些生疏的,日子长了就好了。” 一旁的顾氏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三人在这你来我往的说了这么久,把她当透明人一样,便牵着周思洛上前。 “妹妹远道而来,路上耗费了半月有余,想必定是累着了,老爷你也真是的,净站在门口说话,还不让妹妹进去坐着歇歇。” 吴氏未曾回应,只是把头偏向了周清远。 “文正,这位夫人是?” “哦,这是我在京都后娶的夫人,顾大人之女,顾明月。明月她为人最是温和善良,你们一定能好好相处的。” “嗯,都听你的,文正。只不过我年岁长了明月几岁,还要明月叫我妹妹,这怕是不妥吧。” 吴氏这话的意思就是,是她先进的门现在让她做小,那可不行。 顾氏听了,脸色微微一变。 好家伙,她还小看了这村妇。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摆了她一道。 “确实是不合适,这个咱们后面可以细说。好啦,那咱们快进去吧,备好的饭菜都快凉了。” 周清远现在是哪边都得罪不起。 吴氏低头温顺的说道:“嗯,文正,都听你的。” 此时的顾氏已经气得发抖了,要不是常嬷嬷把她拉着,她定要上去给那个贱人两巴掌。 穿过庭院和走廊,来到了后院正厅。 顾氏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主位上,旁边是周清远的位子。 周清远自然也明白顾氏此举的意图,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拉着吴氏的手,亲切的关怀道:“静姝啊,这一路辛苦了,你和文儿快坐下歇歇吧。” 说罢,便又转身对身边的丫鬟道:“还不快去给夫人和公子奉茶。” “是,老爷。奴婢这就去。” “老爷,静姝的住处我都安排好了,在西边的院子。文儿的院子在东南边,离杰儿的院子也近,他们两兄弟也能互相有个照应。用完饭后,我便带静姝她们过去看看,你觉得如何?” 顾氏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甚好,夫人做事一向是妥当的。” 又转头看向了吴氏,“静姝,你放心,来府里后,有什么缺的让明月给你置办就是。” 吴氏浅浅笑道,“那就多谢明月为我们母子操劳了。” 顾氏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明月,呵,她还真是敢叫,她的闺名她怎么配叫? “老爷,别家的夫人间都是以姐妹互称的,这样直呼其名的显得有些没有规矩,你也知道我们京都,不比那些穷乡僻壤,是最注重尊卑礼仪的。静姝可能刚来京都不知道,但是你可不能让静姝这般做,那不是平白无故的让人嘲笑咱们家没有规矩吗?” “文正,我觉得明月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我早明月进顾家五年,又长明月几岁,按理说明月应该喊我一声姐姐。可我自知出身商贾,让明月喊我姐姐岂不是太委屈她了?” 吴氏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顾氏没料到她还真敢这么说,丫鬟婆子也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夫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跟当家主母直接叫板。 顾氏冷哼一声,“我的姐姐只有一位,京都顾家的大小姐,翰林学士的妻子,静姝妹妹确实是难以担当。” 一个村妇还想越过她的地位,简直可笑。 “文正,如果这个家容不下我们母子,那我还是走了的好,也好过受这分屈辱,我当初在家也是锦衣玉食的,不顾一切嫁给了你,替你生儿育女侍奉婆婆,如今,如今…” 吴氏哭的眼泪婆娑,身子摇摇欲坠,几乎是要倒下了。 周思文上前一把扶住了吴氏,看向周清远,眼中满是冷漠和疏离。 “我娘她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她本就是周家明媒正娶的正妻,周大人若是这样执意这般羞辱我母亲,就算是到了朝堂上,我也会为我母亲讨个说法的。” 周清远一听这话急了,“文儿说的哪里的话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何要搞得如此生分,静姝是我的发妻,我怎么舍得羞辱她呢?只是明月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她自小又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没受过一点委屈的。” “那周大人的意思是,我母亲就应该受委屈吗?” “文儿,你不要戾气这么重,为父的意思是,静姝和明月都是我的妻子,不存在大小之分。以后在府里,静姝就是静夫人,明月这么多年都操持着家务,以后还是由她来,静姝和你的吃穿用度就由静姝自己来负责,让管家单独开一个账本,按照府里的标准来就是。” “老爷,你…” 顾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这贱人单独开一本账?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决定吧,我也想我们这个家以后能清净一些。” “静姝。你觉得如何?” “嗯,文正,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