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在逃走的路上撞了人后,怕惊动了村上的人,不敢过多纠缠,遂仓皇逃走。 可走到一半,摸了摸身上的东西,没了? 难不成是那一跤摔掉了?莫要给人留下什么证据才好。 她原本是想悄咪咪的回去看一眼的,还未到村口,就看见秦氏家的方向火光冲天,及村里的人大声嚷嚷快来救火的声音。 林氏怕被人发现了,又赶紧原路返回,连夜跑了回去。 回倒是回,但却不是回那刀疤脸的家。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死都不想回去。 端阳节的前一夜,刀疤脸带着人去收账去了,只留了刀疤脸的弟弟在家。 刀疤脸的弟弟今年十二岁,长的也儒雅斯文,身形单条,小小年纪文采过人。 不同于刀疤脸的暴躁,脾气也温和有礼。 刀疤脸今年三十有余,在外面因会一些三脚功夫称称王称霸。 能抗能打,加上块头也大,专门在赌坊给人借高利贷,吃利子钱。 以前也有人敢借不还,最后的结果都是半残了。 去告状?想多了! 欠债还钱,本就天经地义。若还不起,那便用其他东西来抵押。 何况刀疤脸还有另一层身份,就是赌坊请的巡场的管事! 赌坊的背后,又有官场上的人做靠山,这一点在整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人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为什么刀疤脸都三十有余了,弟弟才十二岁呢? 两人外形更无一点相似之处,但刀疤脸待这个弟弟却是极好的,可以说是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弟弟一人。 云国二十七年,全国发生旱灾,北边六州尤为严重,连续半年未降一滴雨水。 农民颗粒无收,温饱不及,在全国造成了大规模的饥荒。 成千上万的难民向中原地区和南下蜂拥而至,路途上也尸横遍野。 刀疤脸本是北边石州成家村人,当年随母亲一起南下逃荒。 妇人体弱,又多日不曾进食过,最终晕倒在路边。 幸得一家人赶着马车,带着仆人路过,给予干粮、水及一些碎银,救了他们母子。 问了去处,便说刚好同路,可一起南下。 未料,不过几日,路上竟遇山匪劫掠,那家人粮食钱财都被洗劫一空,连人都不能幸免。 那夫人得知求生无望,遂派人把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交到了他们母子手中,恳请救这孩子一命。 还交于了一样信物,言待他长大可去京都寻外祖白家。 逃跑时,被一匪人发现,与那匪人做了一番搏斗,力气都将要用尽了。 最后举刀向他砍去,躲闪不及,本以为会当场毙命。 结果那夫人趴在地上,死死地抱住了那匪人的腿,拼命喊道:“快跑!” 那大刀没有落到他头上,刀尖却落到了他的脸上,自此也留了很深一道疤。 这夫人一家用命才换来了他们母子的安全,这份情他怎能不报呢? 一路流离,好不容易到了青州,就也是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 这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不似他们石州,面目荒山,土地贫瘠。他们母子便在这里留了下来。 云国三十一年,他母亲因病去世。临走之际,还嘱咐他好好善待这孩子。 此后,他待他这弟弟,比亲生的还亲。 为养活彼时才四岁的弟弟,他不得不出去找活儿做。 可他脸上那道疤,一直受人嘲笑,受人欺负,更不会有女子看上他,所以也一直不曾成家。 不仅欺负他,还欺负他的弟弟,这他就忍无可忍了。 偶然间去武馆打杂,偷偷地跟着学了两年功夫,旁人便也不敢再欺负他们了。 后来武馆打死了人,被官府查封了,赌坊的人看中了他的本事,便让他去赌坊干活儿。 一干也就是这么多年了,现在也在镇上混的小有名气。虽是恶名,但他倒是从来不在乎这些。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他这弟弟名为白居毅,为方便,现在跟着他姓成。 林氏见刀疤脸去收债了,家里只剩一个羸弱的娃儿。 便向他大吐苦水,唤起了他的怜悯,央求他放她走。 那少年见她着实可怜,也不愿在难为她。 刚想开口让她走时,林氏趁其不意,一罐子砸在了那少年的头上,顿时晕了过去,还出了些血。 似乎这次不过瘾,还对着那少年踹了几大脚,似乎要把对刀疤脸的气都撒在这少年身上。 等刀疤脸回去,只见他弟弟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头上还冒了血出来。 “这该死的女人!”刀疤脸恨恨咒骂一声,便抱起成毅冲去医馆看郎中。 止了血,喝了药,第二天早上才见醒。 刀疤脸见弟弟醒了过来,心下也算是宽慰了许多。 林氏她成功的激怒了刀疤脸,谁让敢动他弟弟,他绝对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让手下在镇上到处寻找林氏的身影,但却没有打探到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