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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文斌高考完,浅浅所在的幼儿园也放了暑假。
之所以比往年早点,是因为楼塌了,还没完成修缮工作。
幼儿园园长也是干脆,退钱,提前放假。
有人欢喜有人愁,需要上班的家长们愁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安顿孩子。
但孩子们却开心的不得了,因为没有什么事比放假更值得开心的了!
该回帝都了。
自从昨天餐桌上说到这件事,阚建安和秦雪梅夫妇的脸上就有着不舍之色浮现。
但孩子们毕竟是长大了,有各自的生活和工作,再留在身边已经没有必(理)要(由)了。
分别前的晚上,浅浅跟姥姥姥爷睡一个屋。
平时早早入睡的老两口陪着浅浅玩到了后半夜,心头堵着一个大大的不舍。
本来阚芷晴是询问过浅浅,要不要在姥姥家多住几天的,小家伙思考了好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秦雪梅清楚,浅浅这是不舍得爸爸。
毕竟父女俩才相聚没多久,多年以来的思念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化解掉,于是也没有再强留。
一夜转瞬即逝。
今天阚建安和秦雪梅没有去早市,只想早点起床给孩子们做顿饺子吃,离别饺子团圆吃面嘛。
阚芷晴也赖床了,似乎是因为今天就要离开家了,潜意识里想要多在家里躺一会儿。
就和上高中的时候一样,因为住宿,要四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所以每次放假回来就哪都不想去了,只想在家躺着,即使是开学当天,也要躺到离家的那一刻。
时间差不多,阚芷晴才换衣服起床。
江司辰看得出来她的不舍,于是答应着会常带她回来看看。
“谢谢老公,我没事的。”
话虽如此,但从阚芷晴坐在床沿四处张望,还是能够瞧的出来她的内心所想的。
夫妻俩收拾好东西走出卧室来到客厅,茶几上一盘盘饺子正腾着热气,旁边便是一壶正宗的晋省老醋,壶里还沉淀着一瓣瓣翡翠色的腊八蒜。
一想到爸妈这么早起床只为给她们包饺子,阚芷晴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来来来,快坐,趁热吃,酸菜肉馅的。”
秦雪梅分发着筷子催促,阚芷晴和江司辰随之围着茶几坐下,哪怕早饭胃口不高,但在面对那一盘盘精致小巧的饺子时,也依旧有着能多吃几个的冲动。
“妈,你包的饺子还是这么精致小巧啊。”阚芷晴噗嗤一声笑了。
阚建安听到后也是不住的称赞起来。
“那是,多少年了,你妈包饺子都是这么好,个个一般大,你李婶想请你妈去店里包饺子,一个月要给开五千块的。”
“好了,赶紧吃,别贫嘴了。”秦雪梅笑着开口,但心里却是开心的,谁不希望被夸奖啊~
一家人围着茶几开吃,浅浅都吃了六个饺子了,阚文斌才从屋里出来。
睡眼惺忪的他看着家人们围着吃饺子,顿时无语到清醒。
“不是,爸,妈,大姐,你们真不打算喊我一声啊?”
见状,秦雪梅‘啪’的一拍手掌,笑了。
“诶呦!我就说嘛,怎么感觉少点东西,儿啊,快来吃饺子了。”
阚文斌额头浮现出一抹抹黑线,好嘛,原来自己是‘东西’还是少掉的‘东西’
这存在感,无敌!
“文斌,去了帝都要听你大姐和姐夫的话,不许胡来,听到没有?”
阚建安祝福道,严父形象随之树立起来。
即使不这样,阚文斌也不敢不听老子的话,于是连连点头。
“放心吧爸,我知道,我肯定听话,不闹事!”
“放心个p”
说这粗鄙之语的是秦雪梅,说好的南方姑娘,大家闺秀呢,这一口吴侬软语骂人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哈~吃饭,吃饭。”
秦雪梅不好意思的摆着手,俏皮的模样和阚芷晴如出一辙。
饭后短暂歇息了片刻,因为要赶路前往哈市,所以阚建安也不敢再多留孩子们,为的是让她们能够趁着天亮到家。
楼下,秦雪梅不舍的拉着女儿和外孙女。
阚建安,江司辰和阚文斌三人则是费劲的把家里准备的东西往后备箱塞。
上到卤猪头,下到炒小米,应有尽有,都是秦雪梅怕孩子们吃不到特意准备的。
准确来说,是从江司辰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开始准备了,生怕来不及。
“爸,这鸡,就不带了吧。”
阚文斌看着脚底下的大公鸡无奈的道。
“废话,这鸡又不是咱家的,快放了,人家觅食觅的好好的,你非把人家拎起来。”
“呃……我还以为这也是妈的心意……”
闻言,阚建安摇摇头,这傻儿子,旋即就又看向了女婿江司辰。
“小辰啊,替爸看好你弟弟,管不了就上手,实在不行拿脚踢。”
“不是爸,你要考公务员啊,咋还顺口溜上了?”
“滚!”
阚文斌灰溜溜的别过脑袋去,自打高考完,这家庭地位直线下降啊。
不光是他有这种感受,班里的同学都有。
想来也是,高考之前压力大,当爹当妈的哪敢大声说话?一不留神孩子就抑郁了……
高考之后,小鳖孙,看老子还惯着你?
真的很真实……
阚文斌坐副驾驶,阚芷晴和浅浅打算坐后面,江司辰负责开车。
但浅浅却被姥爷‘扣留’了。
“浅浅,好好吃饭,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你舅舅要是不听话,就告诉姥爷,姥爷记在本子上,记住了?”
“欸?怎么哭了?”
“呜呜呜……姥爷,浅浅舍不得你和姥姥,呜呜呜……”
“那要不,别走了?让你爸妈他们走吧?”阚建安试探着说道。
下一秒,浅浅着急了。
“呜呜呜……姥爷,你撒手呀,爸爸妈妈要走了,人家还没上车呢,呜呜呜……”
“呃……”
说好的舍不得呢,怎么嘴上说着舍不得,身子却在往车里钻啊~
终于,整装待发,浅浅生怕姥爷把她从车窗里掏出去似的,特意把玻璃停在了半截处,然后站着和车子下的姥姥姥爷说话。
阚文斌则是一副乖乖娃的模样,说啥是啥,都听。
直到车子发动,向远处驶去,他才摊牌不装了。
系上安全带,打开车窗,深呼吸一口,扬言道:“唔!自由的气息!”
浅浅闻言,拍了拍座椅,小声咕哝道:“舅舅,人家刚才放了个屁,介个就是自由的味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