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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自己长得矮,只有一米六六,即便是在普遍不高的四川,也算是半残废。而丽琴一米七十多,再穿上高跟鞋,两人差距明显。
再加上郭伟长得实在不帅,就是个普通人长相,人到中年,还有地中海的架势,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其次,拿丽琴的说法就是,老郭太零碎太俗气,没有男子汉气概。
梁丽琴还说,虽然老钟身上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人家有男子汉气概,而且还有点小帅。
老郭生气,心道,既然老钟帅气,老钟有男子汉气概,有性张力,你干嘛还跟人离婚?还不是嫌弃人家破产了,给不了你优渥的生活?
梁丽琴之所以选择和郭伟若即若离,估计是看老郭虽然没有任何吸引力,但能赚钱,至少也算是个成功人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意识到自己是鸡肋,确实挺受打击的,换其他人早就撤退了。但老郭爱梁丽琴老师入骨,如何舍得?
二人就这么平平淡淡拖下去。
就在前几日,他们的关系出现转机。当郭伟提出寒假资助天生去澳洲参加夏令营后,梁丽琴对他的态度好了些,让老郭非常振奋。
正打算宜将剩勇追……趁热打铁,昨天晚上梁丽琴老师向他借两百万。
可怜老郭现在的生意非常不好,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家医美救活,又能上哪里去弄钱,更何况是这么大一笔巨款
梁老师听到郭伟说实在拿不出来,倒也不生气,反在电话中安慰了他半天。
老郭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多么地体贴人啊,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无所作为,真的是很对不起。
整整一天,郭伟都在愧疚和难过中度过。还好今天生意不错,下午的时候割了三个眼袋,两万多块钱入账。
不过,手术时间长,劳动强度也大。
三台手术下来,已经是傍晚,他浑身酸软,瘫软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好半天,他正打算提起精神上街吃点东西后回家睡觉。外面传来一片喧哗声,有护士在喊:“你们,你们怎么回事,我们这里不是医院,别把病人弄进来……开玩笑吗,病人都烧得昏迷了,你们应该送华西……喂喂喂,站住,站住……郭院长……”
办公室门被粗暴地撞开,却见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人冲了进来。
中年人背上白背了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病人一头醒目的黄毛,不是前晚洗纹身的又是谁?
看到眼前的情形,老郭心中咯噔一声,身上冒出冷汗:出医疗事故了……完了!
开诊所开医美机构别的不怕,就怕出医疗事故。一旦处置不好,赔得倾家荡产还是轻的,如果被吊销行医资格,那就是一辈子翻不了身。
老郭颤抖着声音:“怎么……怎么回事情?”
“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瘦小的老年人指着老郭的鼻子大喷口水:”我兄弟上了你的当,前天洗了纹身回家后就开始发烧,一直烧到现在,人事都不醒了。说的脱,走得脱,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摘了你们医院的招牌。”
果然是,老郭心中一阵冰凉,他脑子转得快,瞬间想起前天晚上在给黄毛洗纹身的时候,小护士因为笑得控制不住,医疗器械掉地上过。这里每日人来人往,不知道带进来多少细菌,黄毛估计是被病毒感染了。
他沙哑着声音说:“你们,你们打算怎么样?”
闷墩把黄毛放沙发上,喘息:“真沉,累死我了。医生,黄毛烧得厉害,给他输点液吧。”
郭伟:“我……我只是个搞医美的……不是外科……还是,送华西吧。”
干豇豆只想把黄毛这个包袱扔掉,见郭伟推三阻四,心中大急,不禁骂道:“放你妈狗臭屁,不是外科,不是外科是吧,我看你手术室里又是手术刀又是钳子钻子的,难道都是摆设?我兄弟是你这里出的事,你就应该负责。反正,现在人交给你了,你就得治。去啥华西,我又没医药费。”
说着就回头对闷墩喊:“我们走。”打算把黄毛朝老郭手里一扔,就带着钱连夜逃跑,回老家海阔天空花天酒地。
闷墩应了一声正要起身走,不料,昏迷中的黄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死死地抓着装钱的背包带子,怎么也掰不开。
那手竟像是死人那样,整个地僵硬了。
闷墩在掰黄毛手的时候,不小心把背包拉链拉开一条缝隙,露出里面红彤彤的现钞。
老郭眼皮子一跳,好大一包钱,起码好几百万。
好家伙,肥羊啊,落我手里,不宰一刀,咱家念头不通达。
进得我门,不留下点医疗费就想全身而退,你也太小瞧我郭医生了。
他忙换上和蔼的笑容:“别掰,别掰,会断的。快,帮把手,我们把病人送进病房。”
闷墩好奇:“你不是说你不懂外科吗?”
郭伟大义凛然:“万流归宗,管他什么科,不都是消炎止痛为目的。医者仁心,我院一向以救死扶伤为职业准则,以为人民服务为道德操守。”
一通忙乱,三人把黄毛送进隔壁观察室。
小护士过来给黄毛挂上了吊瓶,里面的药液缓缓地顺着病人静脉输入身体。
原来,紫薇医美虽然是给人做整容的,但因为要在人家脸上动刀子,平时的麻醉消毒也是要做的。老郭也有麻醉师和外科的行医资质,机构里也有相关器械和药品。
黄毛的手还紧紧地抓住背包带子,干豇豆在旁边看得心中一阵急躁,可当着医生和护士的面又不好强抢,只能阴沉着脸在旁边等着。
又过了片刻,闷墩道:“我去厕所抽烟,医生,茅斯在哪里?”
问清楚方向后,闷墩来到厕所,点了支烟,蹲坑位上,以于谦的方式几口吸完,朝地上一扔,然后拨通了梁丽琴的电话号码:“喂,我是……对,娃娃很好,他在……”
话还没有说完,坑位的门被撞开,一只手伸过来,抢了手机,挂掉。
闷墩抬头一看,抢了手机的整是干豇豆:“你……”顿时惊得满面通红。
干豇豆冷笑:“闷墩,你想干什么,通风报信,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闷墩鼓起勇气:“干豇豆,赎金已经拿到,是不是应该把人放了,我打电话让人去接娃,不是通风报信,不是内鬼。”
干豇豆大怒,一把掐住闷墩的喉咙:“你说什么,再说一句。”
闷墩手一扬,把干豇豆推开。
“还防抗,还反抗!”干豇豆又去掐,结果又被闷墩一把推开,反撞在墙壁上,撞得眼冒金星。
闷墩叫道:“我不是内鬼,拿了赎金,就该放人。干豇豆,你再掐我,我可就动手了。”
干豇豆虽然凶狡,可毕竟一把年纪。而闷墩虽然在工地上伤了腰,干不了体力活,气力却大。落人手里,就跟小鸡似的。
他阴森森的眼睛转了转,哼了一声:“你要怎么样?”
闷墩:“反正我不想伤害一个八岁的娃娃。”
“你他妈就是个傻子!”干豇豆打又打不过闷墩,再说了,紫薇医美这么多人,也不方便动手。只得咬牙说道:“好,我同意你打电话给那婆娘让她去接娃娃。”
闷墩面上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杀人是不对的,我不想杀人。”就要掏出电话继续联系梁丽琴。
干豇豆按住他的手:“但不是现在,咱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这样,等会儿咱们把包里那两百万拿了,我再搞辆车,咱们连夜从国道回老家,高速公路全是摄像头,走不得,着电话等明天天亮再打。”
闷墩连连点头:“嗯,就依你。干豇豆,咱们是老表弟兄,刚才是我不对,你别放心上,你烧烟,烧烟。”
说着就把一根香烟塞干豇豆嘴里。
干豇豆气道:“谁要烧你的烟,你就是个傻子。”他又小声咒骂:“黄毛那龟儿子,都病得要硬了,还抓着包不丢。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闷墩说:“干豇豆,郭医生说了,黄毛输点液体,僵直的手就会软下去,咱们等着吧。”
干豇豆点燃了烟,很郁闷:“只能再等等,黄毛臭私娃子,他怎么不去死?”
在卫生间的门口,郭伟浑身颤抖,他偷听到二人的谈话:杀人、赎金、绑架……萨日朗,萨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