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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们还比不上凡人的效率？”
有修士疑惑不已，而周围的人低声解释。
“这座山很邪门，越是强大的修士，越是不能对山峰造成丝毫的伤害，相反，凡人却能随意的开山裂石。”
“老祖们猜测这里可能存在某种强大的禁制，将修士的修为镇压。”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双双目光看向了柳师道。
这位以一己之力镇压了周围所有的修仙宗门，却将他们拉过来挖山。
“据说，是因为那个传说。”
“传说中这山下埋葬着一位可怕的仙道大能，他并没有陨落，这座山就是他的牢笼，他在救人。”
“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倒是没有什么人怀疑柳师道，因为他们大多也能猜测到，柳师道或许是得到了圣墟山的某种机缘。
得到了机缘却依旧执着于开山裂石，传说的真实性，倒也因此而具备了某种证据。
柳师道看着面前依旧巍峨，雄壮的山峰，表情有些苦涩，他的修为已经在短短数年时间里，来到了种金莲的境界。
他很强大了，但是对于这座山峰的开采效率，却还比不上还是凡人的时候。
而且他也明白了，自己继续强大下去，效率也会不断降低，越是强大，对圣墟山越是无能为力。
即便是他记忆中那厮杀的两位无上存在，恐怕也做不到将这座山掀翻。
“大圣爷爷啊，我该怎么才能把你救出来。”
柳师道眼神无比的疲惫，作为种金莲，他与人战斗，开采大山，已经很累了。
可他却不愿意停止。
某一天，他丢下铁镐，坐在一块石头上，双眼茫然无神看着天空。
这一瞬间，他似乎与虚无深处的张清四目相对。
“您之前问我一个问题，我恐惧吗？”
柳师道终于在这一刻，能够回答张清的问题了。
他抬手，落在了自己的眉心，这一瞬间，在周围无数的震撼目光下，柳师道的道基开始破碎，灵根枯竭，道韵在体内流逝，法力也在消弭。
短短不过呼吸的时间，在周围那些修士震惊莫名的目光下，柳师道的所有超凡力量消失不见。
这一瞬间，他似乎老了许多，从一个青年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人。
他拿起铁镐，重重地落在石头之上，顿时间巨大的石头四分五裂。
他害怕自己不能长生吗？害怕自己没有强大的力量吗？害怕自己不能看到浩瀚广阔的世界了吗？害怕周围那些修士对他出手吗？
也许之前回答不了，但是现在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道心。
谁说凡人不能有道。
他用自己的修为，用自己的一切未来可能，换来了一具永不疲倦的凡人身体。
周围的那些修士们面面相觑，柳师道修为尽失，他们是不是可以跑路了？
渐渐地，有人开始尝试，但是柳师道却没有理会，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修士打算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迟暮的柳师道转过头来，看着那些最后还没有离开的大修士们。
“你们不是想要飞升成仙吗？”
“我想要将大圣救出来，我要把这座山挖开。”
“这里面埋葬着成仙的可能，怎么选择，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这两句之后，柳师道便彻底不管不顾，开始不断的朝着大山的高处挖去，他像是一个不会歇息的机器，从山上将石头挖出来，用背篓一点点将石头送下，试图将面前的大山一点点变成平地。
那些修士们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已经成为凡人的柳师道，随后转身便消失在了天空尽头。
数日之后，有庞大的飞舟落下，成千上万的凡人被运输了过来，有修士出手，在圣墟山的不远处建立起了一座城池。
数万，数十万的凡人将这座圣墟山包围，而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开山。
“看到那位了吗？据说他是这片大地最强大的修士，但似乎是为了救这山里封印的强者而自废了修为。”
凡人中，有人震惊地看着那道佝偻不会疲惫的身影，渐渐地，有人开始跟随在对方的身后。
他们只是凡人，他们不太懂，但是听说了柳师道的故事之后，不自觉的将对方视为中心。
“如果我们这些被视为蝼蚁的凡人也能驱散这世界的漆黑，那想一想，真的很让人激动啊。”
有人苦笑一声，随后目光坚定的跟在了柳师道的身后。
他们是凡人没错，但不代表他们没有心，当他们确定一个目标之后，哪怕是身死，也早所不惜。
“为了这个世界不再漆黑，为了这山里面的大圣，就让我们尽一点绵薄之力吧。”
柳师道没有了修为，但是他依旧成为了这座山上唯一的精神领袖。
虚无之上，张清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能够对抗信仰的，也只有信仰的力量。”
他笑了起来，然后转过头，意识在刹那之间回到了混沌战场深处，看着面前嗜血的斗战魔佛，张清的目光也变得冷漠。
混沌生生灭灭，他能够让柳师道入道，也能将他人的无上道湮灭化作虚无灰烬。
“你败了！”
当信仰的力量开始推倒那座圣墟山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厮杀，也开始以斗战魔佛的失败结束。
张清的手中，有亿万光点如同星辰璀璨，形成了周天星辰大阵，将斗战魔佛镇压在其中，无量的补天本源化作了毁灭混沌的大道之剑，朝着斗战魔佛的眉心斩下。
他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将一位渡过了数次轮回大劫的无上存在斩杀，但却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将无上生灵杀死。
就像是之前的斗战魔佛，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将彼岸天的无上道崩溃，道心破碎了一般。
圣墟山上的信仰之力，帮助张清破了斗战魔佛的佛心。
面对补天毁灭之剑的到来，斗战魔佛的双目之中陡然绽放了璀璨的金光，这股气息出现的瞬间，让张清在震惊中收回了自己的绝杀一剑。
周天星辰大阵破碎，张清看着面前金灿灿的身影，难以理解的开口。
“齐天大圣……？”
他茫然，疑惑，而面前的齐天大圣却是发出了斗战魔佛的声音。
“一群凡人，为什么能动摇我的信仰呢？”
“真实还是虚幻，小子，你能分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