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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大圣？”
仙路尽头，张清与张神陵对弈。
“人世间有九位大圣，一直都是九位，凡尘大圣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告诉人世间，他是道庭的道主。”
“那么，他便不再是大圣。”
“九位大圣的数量，又变成了八个，甚至有可能，会更少。”
“大圣从来都不是对力量的敬畏，而是对他们言行的尊重。”
“无上的生灵众多，但从不以强弱判定他们是否成为大圣，大圣之所以是大圣，便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所有的无上存在，都做不到。”
“生死算计，因果未来，大圣可以不在意这一切，只遵循本心所想。”
“感觉他们从未将自己看做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存在，一种无上俯视众生的生灵，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存于众生之一的生命罢了。”
“敢为天下先？”
摇了摇头，张清继续说道：
“有所为。”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描述了无数的强大修行者都做不到的事情。
什么叫有所为？
张清看向了此刻的东神道洲，洛华大圣出现的那一刻，张家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过半，这位古老的存在，人世间的大圣，不管是其本身还是背后的庞大族群，都丝毫不逊色如今的张家。
他会成为很多人的敌人，甚至包括了……几位仙。
他站在了无数强大修行者的对立面，选择了站在芸芸众生之中，合该被尊称为大圣。
那么必然的，也要面对所有强大修行者的敌视。
这不仅仅是立场的原因，更是因为争道。
大圣，在这所有以岁月布局的生灵争道，至少张清是这么认为的。
但同时，他也明白，那位洛华，他不是这样看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
“仅仅，只是觉得那天下苍生，不应该过这样的日子罢了。”
张清心情有些沉重，而对面的张神陵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手中不停落子，在棋盘上将他杀的溃不成军。
看着溃败的局势，张清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这位太上。
“您决定了？”
张神陵点点头，起身消失不见。
“目前家族能够飞升的只有他们两个，第三个想要出现，只能另辟蹊径，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争不过他们两个天生的仙种。”
张清自然知道张神陵说的是张白玉和张清梦，一旦张清梦飞升成功，那么张家道统之下的其他人想要飞升的难度，将会令人绝望。
但是他们想要飞升吗？是必然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想办法。
张神陵做下的决定，便落在了如今空缺出来的一个大圣位置上。
九位大圣，凡尘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自然可以有人补上。
张神陵……未必不可以。
想到太上这些岁月修复三十三天的成果，张清仿佛隐隐有所感。
一切，似乎还是要归咎于秩序之中。
忽然间，他再次抬头看向东神道洲的天空之上，打起来了。
不只是凡尘道主和洛华大圣，还有更多的方寸天道仙出现，猎杀洛华大圣一人？
……
“你变弱了！”
洛华注视着凡尘，冷漠无比的眼神中满是讽刺，而对面，凡尘道主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从做出选择那一刻开始，他便感觉到了自己的本源变化，不是他变弱了，而是轮回中的大劫，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从轮回诞生，变数到来的三次纪元交替，三道大劫之下，无数的生灵湮灭，无上的生灵也陨落，活着的无上存在们，说好听点是依靠自身的底蕴抗住了大劫的力量，说难听点，就是在大劫之下苟延残喘。
但是大劫之下，却有例外。
九位大圣，任何一个大圣，都不曾遭受太严重的大劫降临。
换而言之，他们游离在劫难的边缘。
为什么会这样，凡尘道主的内心也并非没有答案，要说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可能就仅仅只是想要保下仙道道统，并且当时还不清楚列仙的去向。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的言行让他成为了芸芸众生所恭敬的大圣。
就像是曾经的修仙界，洛华氏族群走出来的族人，即便是其他同阶修士，也会尊称一声洛华。
尊敬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个人的血脉源头，挡在天门外的大圣。
但是凡尘大圣后悔吗？
也不可能的，作为无上存在，他们绝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哪怕那些事会让自己虚弱，让自己陨落。
他如此，面前的大圣洛华也是如此。
面对数十位道仙布下的遮天紫气大阵，三十六道无上本源汇聚成为的鸿蒙紫气化作地水风火的锋芒，他只是一步踏出。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以什么成道的。”
“无上道，亦有差距。”
“道庭，腐朽太久了。”
刹那之间，遮天紫气大阵之中的所有杀伐力量，却都不受道仙控制地出现在了大圣洛华的身旁。
“化兵决！”
凡尘道主睁大了眼睛，洛华这些岁月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化兵决竟然升华到了如此程度。
“这是……天灾？！”
凡尘大圣的声音惊呼起来，看着道仙手上的阵法本源力量变成了洛华手中的武器，紧接着那些武器之上弥漫着灰蒙蒙的飞灰，便是忍不住瞳孔一缩。
“你去了那方道天！”
三界之外，六道天，其中一个道天，已经被无穷无尽的天灾充斥，蕴含着葬送万事万物的力量。
有无上的存在曾推演，那些天灾的潜力，有可能成为三界的世界尽头。
但是现在，这份天灾的力量，竟然被洛华大圣所掌控。
“这不应该。”
仙凡变之下，就算是大圣洛华，也难以引动混沌本源，天地灵气，这是凡尘道主的无上道，强大到曾经一度被称之为堪比本源道的力量。
可是天灾……却不属于仙凡变的掌控范围，或者说，他以此道成就无上，当时从未解析过天灾的存在。
天灾，在他成道之时并未出现。
“这三界，你不懂的东西，并非没有。”
洛华开口，无边的力量化作了一件武器。
那是一座大山。
灰烬散灭的大山镇压而下，遮天紫气大阵在这一瞬间破灭，同时破灭的，还有其中半数道仙的无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