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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轰鸣就连虚无世界也阻止不了向外传递，而从外界看去，便是无尽光辉爆发，空间像是镜面一般彻底粉碎，化作无数的碎片飘荡，久久不能重圆。
“咳咳！”张碧霄跌落虚空，张翎禹的最后手段，已经无法顾忌到他，虽然足够远，但那是依旧被那股恐怖的力量重创。
相比起来，姜家那边的人可就更惨了。
破碎的山渊之中，只有浑身骨骼破碎的一人昏迷倒在其中，仙台的映照保住了他的命，但也仅此而已。
张碧霄想要过去杀了对方，但是有一个姜家天门却是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第一阶段巅峰的灵宝大戟，散发着无限厚重的力量，将他再一次裹挟进入虚无之中。
虽然死了人，但是姜家剩下天门的眼中并没有看到多少愤怒和失去理智，他们是姜家在外界的行走，死亡，早就已经跟在了他们身后。
死在任何地方，对他们来说都是可能的。
死去的人终将陨落，而活下来的人，也会活的更好。
灵宝大戟之上银色火焰蔓延，每一次落下，都如同一片天地朝着自己砸来，纵使仙凡变的力量将其灵光化凡，依旧阻止不了这件灵宝带来的恐怖杀伤力。
“裂金莲！”
张碧霄疯狂后退，而在他所过之处，无数痕迹的光影闪烁，最终，在仙凡变的结界之中形成了一座没有任何阵基的阵法。
或者说，仙凡变就是这大阵的阵枢。
哪怕是同样一道法术，在不同的人手中，都会走出截然不同的路来，张清的仙凡变是一个模样，而张碧霄的仙凡变，却又显然不同。
他因这道九大奇术之一而重新拥有了修行的可能，甚至开辟了天门，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因为仙凡变才有的。
这么多年来，他对这道奇术的研究，远胜于张清。
自然地，他也明白，仙凡变将仙化凡的本质，是一种解析和重组的过程。
将大家都能用的力量，变成只有自己能够吸收的能量。
仙凡变，混乱了五行，颠倒了阴阳。
姜九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法力在逸散，而自己那件灵宝，也在这个黑白的世界中，流逝了大量的灵光。
灵宝在虚弱，但是在另一边，一柄全新的大戟在形成，黑白二色的大戟瞬间从一阶法器成长为三阶，最终在自己的大戟上出现大量腐朽的痕迹的时候，突破到了灵宝的程度。
他的法器变成了普通的灵宝，而对面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灵宝，却是散发着昂扬的意志，隐约间能够看到披着毛皮形似猛虎的异兽虚影浮现。
两件灵宝在某個瞬间碰撞，仙凡变的力量不再改变法力的存在，而是针对某个位置，让其变得薄弱。
这种薄弱，变成了致命的缺陷。
“咔嚓~”
趁着灵宝破碎的瞬间，张碧霄手持虚幻的大戟，朝着姜九华杀了过去，周围无形的大阵力量覆盖，在他逼近的瞬间，让姜九华伸出来的右臂失去了所有的法力传输。
哪怕是在对方体内金莲无差别的涌动法力，也在这一瞬间陷入了茫然的疑惑。
那条手臂，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仙与凡，两相隔！”
轰！
大戟落下，轰碎了挡在姜九华面前的无形屏障，凝聚而出的法力也支离破碎，随后落在了那右臂。
手臂消失的姜九华并没有露出痛苦之色，疯狂向后退去的同时，身前银色的火焰摇曳如同光线扭曲，随后万千银色的狡诈巨蛇将张碧霄淹没。
赤红与银色的碰撞中，万千蛇潮之中，火焰光束洞穿了上下，随后光束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将所有的银蛇化作灰烬。
高大的巨灵神再一次降临，感受着体内浓郁的毒素，张碧霄显得越发狂暴，覆盖着甲胄的双拳直接朝着姜九华按了下去。
避无可避的姜九华直接盘膝坐下，单手结印放在了自己的眉心，下一刻猛然抬头，眉心位置一颗竖瞳睁开，一束银色的光线朝着高大的巨灵神射去。
仅仅只是一道拇指大小的光束，却是轻易地洞穿了巨灵神的双拳，沿途而上，一寸寸粉碎巨灵神的身躯。
虚无中，张碧霄从黑暗深处跌落，气息几近于无。
“情报中说你们张家在玄武神灵背负的世界中得到了仙术传承，但是仙术三十三道，我姜家就一无所获？”
姜九华居高临下地看着张碧霄，周围黑白的结界已经开始破碎，属于他的战斗也结束了。
他们这些姜家行走，以五人为一个小团体，每一个团体之中为首的人都有自己引以为傲的手段。
虚空中熊熊燃烧的银色火焰逐渐形成了银蛇的模样，它朝着张碧霄嘶吼，隔着数十里的虚无，让张碧霄体内的毒素爆发。
姜家的传承无数，其中在种金莲，几乎每一个支脉都能拿出几条完美的序列传承出来，而作为银月，数量自然更多。
他大概已经看明白了张家所化的巨灵神，就是张家成体系的传承力量，但是比起来，姜家可用的手段就太多了。
面对巨灵神，他能够从容对付，更何况还有那道真君之目的仙术。
张碧霄的神庭正在一点点变成银色，此时此刻的他，就连自爆都显得乏力。
“死了吗？”
张碧霄咳嗽了一声，看向了张翎禹自爆的方向，“可惜啊，还是没有把你救下来，这下没法和离云那小子交代了。”
“当年，那家伙可没少在我们面前炫耀你这个儿子。”
“一心向道？”
“在你爹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嫡亲血脉之后，鬼才信他的说辞。”
“要我猜，那家伙最远的一次离家，怕是也没有超出家族一亿里之外的世界吧。”
“可惜了，也好，至少你是死在老子面前，不是死在伱爹面前。”
张碧霄朝着虚无的深处跌落，但是一道火焰的到来，还是阻止了他继续沉沦黑暗深处。
张仙儿冷冷地看着姜九华的所在，利用自身法力护持住张碧霄的神魂之后，直接变成了千丈巨灵神，朝着姜九华杀去。
“小心他的仙术！”张碧霄在身后大口喘息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