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逃出去没有多久，就被老爷发现了，老爷气急，为了惩罚帮助牡丹逃跑的钟秀丽，将钟秀丽送到了青雀楼的，沦为了最低级的供人取乐的清姬，原本就已经命不久矣的钟秀丽，没多久就惨死在了青雀楼。 在茂县，这个老爷可谓是只手遮天，牡丹没有别的去处，最后只能参加选秀，获得黄金，救下钟秀丽的父亲和母亲，这是她欠钟秀丽的。 牡丹自幼时在秦妈妈身边长大的，青楼女子是没有资格参加选秀的，牡丹没有办法，便用了钟秀丽的名字，参加了选秀。 “姑娘说的是。”秦妈妈脖子上架着刀，哪里敢说半句相违背的话。 “即使如此，秦妈妈该将卖身契还给我了吧。”这是牡丹回来的第一个目的，一日未将自己的卖身契赎回来，便一日不安，永远摆脱不了青雀楼这个满是污秽的地方。 “好，姑娘说什么都可以。” “还请公子将刀放下来，好去替姑娘取了卖身契前来。”老鸨小心翼翼的转头，看了看常义又看了看牡丹。 “不必，秦妈妈大可让人去取。”牡丹一直跟在老鸨身边混了这么多年，自是知道老鸨心里诡计多端，谁知道将老鸨放了，这老家伙又在盘算些什么。 “这，我，”秦妈妈面露难色，似乎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你，快去。”常义将刀靠近了老鸨一分，脖子传来的一丝痛感，老鸨立马乖巧，唤自己身边的一个人。 “秦妈妈，这样不是挺好的，何必自讨无趣。”牡丹的眼里多了几分冷色，没有半分的愧疚流露。想来这些年，在秦妈妈的肆意要求下，当初救她一命的恩情，已经消失殆尽了。 “牡丹，妈妈可是真将你当做过自己的女儿。”不知怎的，秦妈妈和牡丹谈起了旧日的情谊，不知意欲何为。 “我也将你当做自己的母亲，真心实意想给你养老。”牡丹的语气平缓，若不是说出来的话有些振人心弦，仿佛是在说“今日吃什么”一样的普通。 “可惜，你我之间，终究没有那个缘分。”牡丹将自己眼神看向了别处，秦妈妈的身子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架在脖子上的刀还是因为牡丹的话。 “秦妈妈，找到了。”刚刚被秦妈妈吩咐去找牡丹卖身契的人，拿了一张卖身契下楼。这一张卖身契和其他的不在一起，也不知道当初秦妈妈为何单独放在了一旁，让她找了许久。 “给牡丹。”秦妈妈瞧了一眼，让这个人将卖身契送到了牡丹的手中。 牡丹接过卖身契，瞧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确认无误以后，将这份卖身契当着秦妈妈的面撕了一个粉碎。从此以后，秦妈妈与牡丹之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瓜葛。 “如此，便多谢秦妈妈。” “祝秦妈妈日后生意愈发的红火。”牡丹起身，走上前，跪在秦妈妈的面前，郑重其事的给秦妈妈磕了三个头。 做完一切以后，常义也收回了自己架在秦妈妈脖子上的刀，随着牡丹一同离去。 大厅的秦妈妈像是还被刀架着脖子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牡丹离开。身后的打手想要为了秦妈妈捉回刚刚离去的两人，被秦妈妈拦住了，任由着牡丹离开。 其实，秦妈妈曾经是真心实意要护着牡丹的。不然牡丹何至于那么多年一直都只是卖艺不卖身，成为青雀楼的一个另类。只是，世事变换多端，最后没能抗住那些名为利益的诱惑。 “你是否觉得我是个不堪之人。”从青雀楼出来以后，牡丹不由得苦笑起来。她原想保留自己最后一份尊严，一个人回青雀楼处理事情的，千瞒万瞒，最后还是没有瞒住。 “世事无常，只要本心不坏，便是个纯净之人。”常义难得的开口。常义见过比这些更为肮脏的东西，这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谢谢。” 接下来两人无话，依旧是牡丹走在前面带路，常义在后面跟着。 “公主吩咐过护你周全，你不必担心。”常义跟着牡丹的后面，能够感受到牡丹一边走着，身子不住的有些颤抖，倒是跟牡丹这风一吹便要倒的模样倒是般配极了。 “谢谢，”牡丹想是这般想着的，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让她不禁留下了身体的记忆，这才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这老爷姓茂，祖上也算是声名显赫，后来落败便到了这茂县。大抵也是因为这里是茂县的缘故，让人不禁将这个县与这位茂老爷先联系。 事实上，茂老爷也这般做了。刚到茂县的时候，拿出自己的家底给茂县修桥修路，大力鼓励这里的人发展经济，也正是有了茂老爷的推动，茂县算是县城中比较富庶的。 当初茂老爷可谓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大善人，官府也因为茂老爷的贡献，将这个茂县给了茂老爷管理，这几年管理权才收回到官府手中。 时间长了，茂老爷的恶习便日渐显露出来，最让人唏嘘的便是去了二十房的小妾，不少的在进门没有多久便骤然离世，能够活下去的没有几个人。众人虽十分恼这个茂老爷，却是无可奈何，县里许多的桥和路都是茂老爷花钱修建的，若是惹了茂老爷不快，就要收取高额的过路费用。 “哟，这不是小夫人。”牡丹刚到茂府门口，便被小厮一眼认出来了，急急忙忙的赶紧去通知老爷。这小夫人逃走了，老爷可是郁郁寡欢了多日。 “无妨，有我跟着。”常义看着有些踌躇的牡丹，让她安心一些。 “牡丹，这是想开了。”茂老爷不是想象中油光满面，肥头大耳，反倒有些俊俏，只是脸上有些皱纹，头发发白，显示出了年纪。 “今日，我是来替钟秀丽赎回钟父钟母的。”牡丹厌恶的看了茂老爷一眼，便将自己的脸瞥向了一旁，仿佛在多看一眼，便是会死掉。 “牡丹出息。”茂老爷不怒反倒是笑呵呵的，赶紧吩咐手下人去将钟秀丽的母亲和父亲请来，顺便还有他们所欠的债务。 被带过来的时候，钟父是穿着粗布麻衣，日子过得很是不好，钟母则是巨大的反差，穿的锦绣华丽，足以可见是被保养的极好，是个阔太太的模样，只是眼神里淡淡的哀伤看的出过得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