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背影是真的好看,干净利落,走路带风,承德不由得看的痴了。 团龙纹浅金常服,裙裾摇曳,银发飘逸,玉冠清冷。 再加上她风华正茂,姿容正盛,身边无男宠,寡情淡漠,又手握天下大权。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帝王,光想想就足够让万千男人疯狂了。 承德拍拍发烫的脸颊。 不急不急,想接近陛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能日日陪在修宁身边,已经比旁人多许多机会了。 再接再厉,他一定不会辜负红樱和蓝皎的期望的。 小承德默默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按捺下对修宁的心痒难耐,换了衣服赶紧追出去。 ** 修宁来到御马场,果然如承德所说,金虎啸声震天,一个甩尾就吓瘫一群烈马。 它还在不停的绕圈,似乎在寻找什么,看到修宁来了,吼了一声吼,直奔修宁而来。 金虎停驻在修宁面前,张大嘴巴喷洒着热气,又腥又臭的,十分难闻,可修宁却没有躲。 众人见老虎张开血盆大口,那嘴大的足够把修宁整颗头吞进去,吓的纷纷提醒:“陛下小心!陛下快让开!” 修宁不但没躲,反而摸上老虎的鼻梁,感受它的热度。 穆非安说过的,它有灵,跟她走也是因为修行。 所以她一直深深相信,金虎反常的行为,一定是有所指。 “你想说什么?”修宁轻轻问它。 金虎低头吼了两声,大爪子在地上刨了刨。 瞬间刨出两个坑来。 修宁没明白它是何意,但依然感受到它有些落寞和难过。 这倒奇了,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啊? “你到底怎么了?”修宁又问。 老虎见修宁不明白它的意思,抬头望了望皇宫四角四方的天,蓝澄澄的,可惜能看出去的空间有限。 又是一声虎啸,震的众人心肝胆颤。 这一声包含的感情,修宁却懂了,那是对自由的向往。 因为她也是同样的笼中之人,又怎会不明白笼中兽期盼大自然的情感。 “你想离开这里,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对么?”修宁踮起脚尖,拍了拍圆滚滚的虎头。 老虎低吼两声,极有规律。 修宁释然了,立刻吩咐道:“开宫门,让它出去。” 众人:“……?” 修宁又说了一遍:“开宫门,让它离开,它不属于这里,它属于北境,属于荒山,它是森林之王,它陪着朕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也该走了。” 众人这才明白,修宁是要“放虎归山”。 禁军急急忙忙的行动起来,开门的开门,护卫的护卫。 金虎乐颠颠的从玄虎门离开,一路向北。 修宁上了城楼望着那硕大的身影,跟她近两年的时间,胖了不少,不知道现在回北境会不会不习惯。 金虎似乎知道修宁在看她,一步三回头,九次后,金虎彻底决然而去,再未回眸。 修宁吩咐身边:“让禁军统领派一队人护送它回北境,回来后我重重有赏。” “是。” 一队人马策马扬鞭追着金虎北上,慢慢只剩天边一点,修宁才收回目光,眨了眨酸胀的双眼。 现在连金虎都离开她,她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身上一暖,披风上还带着温度。 “陛下,小心城楼上风大着凉。”承德仔细给修宁披好披风。 修宁回头看看这个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少年,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今年几岁了。” 承德目光清明坦荡,隐隐跳跃:“回陛下,奴才今年十八岁,已经成年了。” “嗯。”修宁羡慕的叹口气,真好啊,十八岁的年纪。 转瞬一想,有什么好的,十八岁就净身当了太监,也是可惜。 “跟着朕,委屈你了。”修宁感叹。 承德被修宁这么一说,又惊又恐:“陛下,奴才伺候陛下是天大的福分,哪里来的委屈呢?” 修宁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不好把话说破去扎人家的痛处,只道:“在你的位置上好好干,能否上位,全凭你自己本事。” 说完,修宁下了城楼。 她知道勤政殿就算奴才们之间也是有食物链的。 尤其她身边层出不穷的人,更是斗的凶狠。 承德是红樱和蓝皎送进来的人,虽然能得修宁另眼相看,但同时也是集勤政殿所有人的怨气和嫉妒于一身。 能不能坐上总管大太监的位置,全靠他自己了。 可承德却愣在原地,一张脸红扑扑的。 望着修宁纤细的背影,就差流口水。 激动的无以复加。 陛下刚才说啥? 她,她允许自己上位? 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是不是! 承德在城楼上又蹦又跳,开心的像个孩子,自己乐了一会发现不对,他是以太监的身份,又有举荐才能到修宁身边伺候的。 怎么,修宁这么快就看出他男儿身了? 她是怎么知道他不是太监的! 承德心虚,鬼鬼祟祟的扫了周围一圈,下意识的快速捂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