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 “熙熙,相信我。”云寒的杏眸无比坚定的看着洛翰熙。 洛翰熙此时依旧无比相信她。 雪域嫡系血脉百毒不侵,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但是她并不想告诉洛翰熙她是雪域嫡系血脉,她不想让祖先的历史重演,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兄妹三人的身份。 经过洛翰熙的那件事情之后,云寒深刻的明白,活着最重要。 许久。 打斗声渐渐平息了下去。 那个挂满五彩花灯的画舫渐渐靠近云寒所在的画舫。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主子,是韬王殿下。” 洛翰熙瞳眸微动看向云寒。 云寒笑意盈盈的看向洛翰熙。 “带回去交给父皇,就说刺杀未遂。” 岸边。 一个身穿玄色衣衫的男子看向碧波湖上的一举一动。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充满狡诈。 他总感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他的计划如此精密,怎么会被识破? 端木岩怎么也想不明白。 让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会在京都城外的荒郊野外醒来,他去荒郊野外做什么? 一觉醒来,他的两条腿也基本废了,移步幻影对他来说基本无缘。 他肯定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夜色深沉。 端木岩悄然失踪在碧波湖岸边。 熙王府 云寒因为手臂受了擦伤,洛翰熙心疼的不行。 回府后他命半夏将云寒的伤口包扎好,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云寒,就连晚膳都是他亲自给云寒喂的。 月色溶溶。 庭院的银杏树影倒映在地面上。 洛翰熙立在屋檐下,手中摩挲着红色麒麟玉。 身后的雕花门扇大开,隐约能闻到屋内清冽的甘松香的味道。 他仰头看向皓月,丹凤眼中满是疑惑。 今日发生的事情,他的小娇妻好像是知道的,可云寒日日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知道他会遇刺? 而且今日发生的事情好像曾经发生过。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他耳边萦绕,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听见过,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屋内。 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女孩额间沁出细汗,眼角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 “洛翰熙……”她呢喃。 半晌。 她猛然坐起来。 偌大的雕花拔步床只有她一人。 云寒掀开鲛丝帷帐。 珠帘的碰撞声传入她的耳内。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甘松香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清风微徐。 屋内的火烛摇曳不止。 她赤脚走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背影倒映在她的杏眸中。 她上前紧紧抱住洛翰熙的腰。 “熙熙……”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影,在她抱住他的那一刻心底踏实了下来。 这不是梦。 洛翰熙腰间一紧。 当他垂眸看见云寒皓腕上的镂空银镯时,他勾起唇角:“小乖乖何时变得这么离不开为夫了?” “熙熙,我害怕失去你。” 经历过失去才知道身边的一切都弥足珍贵。 洛翰熙转身将云寒揽在怀里。 他垂眸看向云寒。 怀中的小姑娘小脸清秀,杏眸上还挂着细碎的泪花。 “别怕,我一直都在。” 云寒的小手紧紧攥着洛翰熙的衣角,那双杏眸中满是盘算。 她这样做算是成功了吗? 那个道士所说的子债父偿又是什么意思? 皇宫内金色的琉璃瓦在月色下黯淡无比,檐角的螭吻仰天长啸。 承乾殿 墙角的盘龙香炉青烟袅袅,清凉的薄荷脑的味道迎面而来。 龙案上堆积的金色奏折比山还要高,洛承政此时正飞快的奋笔疾书。 龙案前跪着他找了许久的儿子。 整个殿内落针可闻。 许久。 门扇“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余杭端着红漆托盘走来。 他将青花瓷茶盏放在龙案上,“皇上,咱歇歇吧,您都累了一天了。” 洛承政闻言,放下手中的朱笔,端起青花瓷茶盏轻抚茶盖。 “世人皆羡慕这个龙椅,却看不见这龙椅背后的辛酸。” “韬儿,你说是不是?” 跪在殿内的洛艺韬身体微僵。 他从来没有觊觎过那个高不可攀的位置。 “父皇说的是。” 洛承政不屑的笑了一声。 他的众多子嗣中,熙儿孤傲无情,泽儿年少温润,默儿志在山水,韬儿沉默寡言,华儿与世无争,唯有勇儿野心勃勃。 他的那一番野心本可为东阳国带来无上荣耀,可他却因为自己的野心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对于今日之事,可有想说的?” “有。” 洛艺韬看向洛承政,那双眸子中是说不尽的情愫。 皇宫清冷的一角,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这座宫墙下传来。 “大哥,您通融一下吧,我想去看看我的韬儿。” “皇上有令,冷宫内的人不得踏出冷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