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屈服了。 水晶小鸟们再一次忙碌了起来，叼起了一颗又一颗更好的宝石或者更大的金币，乃至于更大额的银票，飞舞到了舞台上，轻轻地放下财货，顿时，地上存在的大片空缺也被覆盖住，入目之处都是玷污艺术的庸俗，直叫每一个人都气愤不已。 “接下来，我将演奏一首贝多芬听力没有丧失的前一年所作的一首纯弦乐《月光》——” 张道星也很干脆利落的坐在了半圆扇面的七号月亮琴后，双手挥动了起来。 既然说类似于钢琴，那么这琴也是能够用来谈的，只是除去动用十指之外，有的几个不常用的音节还需要用手背的指关节去敲，几个重音还得用手肘去砸。 指弹的音和钢琴没有什么区别，差的就是指关节弹奏的音色更为沉，多了一些如被水包裹的阻力，拉出了一下如涟漪一般的尾韵，手肘砸的几个音更为轰鸣，类似于铃钟。 用这一尊琴来演奏月光，自然是比古琴演奏的好出许多来，乃至于比之钢琴都更要出色一些，将很小的一部分音符用指关节键鸣动，会显得月夜更为悠长，曲中蕴含的神秘也潜藏的更为难寻。 在场的观众都在短短五分钟内，浅浅的睡眠了一次，好像还做了一场小梦。 “果真是乐圣，这么短的一首弦乐，就将月光和昏暗的缠绵完美演绎出来……” 掌声再一次擂动起来，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刚才付出的财货不值得做这么一场梦。 “接下来还是贝多芬创作的一首纯弦乐《致爱丽丝》，很多人猜测这一首乐曲是写个哪一个女孩的，但我觉得贝多芬即然是一位男士，假若碰见了一位哪怕是不认识的美丽女孩，为她写一首弦乐小品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一件事，最后再提一句，这是在他创造出《命运》的后两年所写的》。” 红衣少年的十指跳动了起来，动作轻柔的如同碰触棉花一般于几个眨眼间，一个明媚的女孩，对爱情有着彷徨，也有着期许的女孩就从华美精致的旋律中跃出。 他说的果真是很对，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纵然不相识，可想见一见她也是应该的，更莫说遇到了她的贝多芬，为她写上一首弦乐小品也是理所当然。 并且这一首弦乐也证明贝多芬真正的走出了深渊，去欣赏原野中盛放的花朵，乃至于音乐素养都没有一点点后退的迹象。 当《致爱丽丝》演奏完毕之后，观众们都习惯性的掏向腰包，呼唤向水晶飞鸟。 然而，另一支乐队重新带着自己熟悉的乐器走到了舞台旁安坐下，重乐器则有着几名仆从帮手。 “？？？” 没有一个人是不疑惑这一幕的，他们知道是要演奏新的一曲交响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收钱？ 等待乐队的每一个人都准备好，试好了音，张道星也站起身来，走到了舞台中心，拿着指挥棒，向着众人道：“接下来我将演奏贝多芬在创造《命运》后的第十五年，听力完全丧失后的第五年创造的《第九交响曲》……” “等等，第九——” 终于有人直接和红衣少年对话，那是一个老人，远洋联盟的巨头之一，不久前曾专程跑到了山君户去，因此和他有着浅薄交情的那一位诸葛老富翁。 在很久之前，大多数人就不记得他的名字叫什么，只记得他微末起就叫着的外号——“杀手鲸”。 老了之后就叫做“老杀手鲸”，至于掌家的那个儿子则唤做“大杀手鲸”。 于此刻，这一只老杀手鲸将难挂于心的浅薄交情彻底丢弃，他站了起来，浑浊双瞳满是年轻时的恶戾，无言的威胁赤裸裸的悬挂于红衣少年的脖子上，只要你敢说一句话，敢说一句话…… 然而，当张道星张开嘴巴的时候，老杀手鲸瞬间变成了一位可怜兮兮的、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人，一双眼睛满是祈愿，祈愿红衣少年能够说出一个谎言，等他死了的那一天再说实话。 “是的，这一生他创造了九部交响乐，《命运》我记得好像是第五首，至于其余七首，很遗憾我没有听过……”张道星摊开了双手，满是真诚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个让恶鬼都为之呕吐的东西……东西……为什么是你发现了它们……” “小兄弟，彼列是你的宠物吗？祂趁你不注意跑出来了，咬了很多人，能不能抽一个空将祂重新牵回到笼子里面，好好看管一番，最好到世界末日都别让他出来？” “伟大的先生，你否定了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这七种不可饶恕的罪，你才是真正的罪无可恕——” 嘈杂的斥责声不绝于耳，大多都带着调侃之色，但是痛苦是真的痛苦。 交响乐就一共有着九首，失传了七首，这还不算什么，只是其他乐曲……张道星到现在却只演奏了两首加起来一共不到十分钟的纯弦乐，真的太少了。 红衣少年点了点指挥棒，所有声音就在一瞬间消逝，老杀人鲸也只能无奈的闭上含着委屈的一双眼。 他本人是喜欢音乐的，又见是张小友演奏的，所以人还没有几个的时候就早早来了，好心捧一下场，可为什么会得到那么的不幸呢。 幸好的是，以后全世界的人都会承担这些不幸——更会是他亲口第一批传出去的。 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可能有很多人不太熟悉，但《欢乐颂》这个名字应该有着不少人熟悉，《欢乐颂》本是诗人席勒创造的一首诗歌，贝多芬在听到之后专门为其谱曲，连带着第一节、第二节前半、第三节和第四节的后半诗词作为合唱，以此构成了《第九交响曲》的终曲乐章。 空灵的呢喃在红衣少年的耳旁响起，如果说《命运》更注重意象的美，开门即夺魄，那么《第九交响曲》开篇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顾耳，对于大多数小白听众来说，显得非常的友好，更引发人们对音乐的喜爱，犹如天使牵住了婴儿的小手，缓缓将其引入通往圣堂的大门。 当然，这天使吗，将会是“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的天使。 圣堂，也将会“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的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