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安站在小窗前,静静的听着忠三的汇报,脑子想的却是那个满心都是和他厮守终身的娇蛮小美人儿。 忠三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秦淮安的身上。 两人的老相识,更何况忠三还是秦淮安的救命恩人,但是忠三也有他自己的行为准则,那就是进退有度。 从来不携恩图报。 就比如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忠三就是秦淮安身边的一只狗腿子,低眉顺眼,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至于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嘛,那就随意多了。 就比如现在。 “……” 紧盯不放,他倒是要看看,这家伙能底什么时候能回过神。 “……” 继续盯,平常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亚子,实际呢,看看这傻呆呆模样。 麻蛋的,竟然还笑。 “咳咳咳!”忠三终于是忍不住了,就那么继续盯着他。 “我给你说到哪里了?”见秦淮安回神,忠三如此问道。 秦淮安正惦记着自己的小媳妇儿,冷不丁的被忠三给扰了,略有不快,直接丢给他一个多事! 哪凉快哪儿呆着去的眼神。 忠三:……???? “你叫我来这儿就是来看你发呆的?还是说之前你的计划和这段时间的成果没有你的发呆重要?” 忠三毫不客气的怼。 秦淮安继续沉默,缓缓走到桌前。 “你知道吗,贤妃把蛮儿的母亲囚禁起来了。” “哼,还真是天生一对,陆振海被太子囚禁,她母亲却被贤妃给囚禁,看来贤妃要朝着这对母子下手了!” 秦淮安笑的阴沉。 若不是这个女人是她母亲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管的。 “是啊,贤妃向来如此狠戾,一旦无用,必定不会留活口,只是,这样一来,她岂不是就会有危险?” 和贤妃斗了这么久了,终于占了次上风,用秦淮安的话来说,就是非要把她一击毙命。 否者后患无穷。 只是,这段时间秦淮安对公主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似乎很上心,若是贤妃对李姑姑动手的,怎么可能还会留着她的女儿在公主身边? 绝对也是斩草除根啊! “你,似乎对她很是关注?” “什么?关注?”忠三傻眼了,他就这么一说,关注个锤子啊! 不过那妞长的确实不错。 可是,在感觉到面前这位在不停的对他放冷气的某人,像极了一条护食儿的狗,忠三决定还是撇清点的好。 “我怎么可能关心她,就是顺嘴提醒你一句而已。” 说完忠三还对着秦淮安翻了白眼:“你哥哥我只喜欢银子。” 这句话一出,忠三能明显的感觉出秦淮安这座冷空调关了。 这太监和宫女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不可能的。 你要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李玉清和陆振海,好了不少的年头了吧? 还不是让秦淮安给端了? 他们能怎么滴? 要不就是宫女服役满三年后直接出宫嫁人,太监呢?继续在这宫里熬着,直到死。 活了这二十来年了,他听过的奇闻也不少,可是从来没有听过,哪一个宫女愿意为了一个太监而搭上后半生的。 都是浮云,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忠三很是不屑,到底都是要分开的,整的那些个有啥用? 可是这话他不敢给秦淮安说,他害怕秦淮安会拿眼刀子戳死他。 “李玉清受困的事给陆振海通个气,然后找时间,去让李宫女在和陆振海见一面。” 秦淮安手上,有节奏的敲击一顿,然后抬眸看向了忠三。 满眼算计。 “都说过了,只是李宫女那边要怎么通知?”忠三本来想说他不便总是和李宫女巧遇的,而且上次见过贤妃之后,她的身后跟了不少的尾巴。 好些人都盯着她呢! “好,通知的事情我来。” “好,对了,刘姑姑的事已经有了眉目了,她竟然就在这宫里,留了信,只要能为她家人报仇,她那条老命可以不要。” 忠三觉得秦淮安之前可能一直出神,根本就没有听他说什么,所以在次重复了一下他之前要汇报的情况。 秦淮安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眉眼间的老谋深算就染上了笑意。 “果然!这李姑姑确实是名不虚传。不过……”想起李蛮惜离开前再三给他交代莫要杀生要以人为善的话,秦淮安眼底的笑意就加深了。 “不要她的命,告诉她,她一岁的小孙儿还活着,只要她有本事能让自己不死,咱们不会为难!” “不为难?”忠三有点不可思议。 “咱们费这么大劲难道就这么饶了这恶婆子?”这不太符合秦淮安的行事作风啊。 要知道,当初那贤妃的人放火时,他们的人就在边上看着的,只是秦淮安吩咐过不用理会,只需悄悄留下一个活口即可,所以才有了那个小孩子的活命。 忠三一直以为,这是秦淮安手里的一张王牌,是用来威胁那刘老婆子的。 一旦妥协,想来以秦淮安的心性怎么都不会留活口的。 却没有想过竟然是这种结局。 秦淮安听见忠三的疑惑,轻飘飘撇了一眼:“去准备下,她肯定会想再见一面那小子的。” “是。”秦淮安这话说的不容置疑,忠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简短的应了一声是后,还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直接说事。” 秦淮安连看都没看忠三就猜到了他还有事要说,而且多半还是个不好的消息。 忠三身子一凛,笑的谄媚:“嘿嘿,是还有个事没说。” 看着秦淮安已然阴沉的脸色,忠三心理有点说不上来的慌。 这家伙把那妮子那么上心,肯定特别重视那妮子写的那些信件吧! 如果他现在给他说办事的那小崽子把信件给损毁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想杀人? 忠三后脖颈子一凉,光是想想心就凉了半截。 他怕呀。 这么些年了,这秦淮安从来不把命啊钱啊权啊放在心上过,就说这次搭上太子这条线,也是被汪狗那些逼的紧了。 这妮子可是秦淮安这么些年来,唯一上心的一个存在啊! 可特么的金贵着呢! 更何况,这可是人家给他写的信件,啊,不,据常顺的说法,好像这些信件都叫情书! 情书,听听,光是名字就很重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