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1)

“那是本宫心里权利荣宠的象征,所以本宫无时无刻不在羡慕她,红梅成了本宫心里的执念。”
高妙仪拿笔沾墨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郑婉蓉,这才开始动笔作画。
“如今本宫望着满院子的红梅,毫无欣喜之情,可站在这权利的巅峰,本宫不能退,因为本宫深知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母后你后悔吗?”
郑婉蓉笑着摇了摇头“不,既然本宫选择了站在皇后的凤位上,就不会后悔,也没资格后悔。”
高妙仪手中的画笔没停“是爱是恨,个中恩怨又岂能都说的清楚,一句不悔足以。”
郑婉蓉接着笑了笑,眼角皱纹尽显,只是笑意有些苍凉“你不懂,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些日子本宫想把安身立命的本事都交给你,想让你尽快学着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宗室子女,可本宫忘了,把你养成现在这样的不也正是本宫吗?”
“母后,儿帮翊王兄是觉得他可怜,儿只觉得您不该如此对他。”
郑婉蓉接着说“你烂漫天真,活泼可爱,长成了本宫最喜欢的样子。”你是本宫最喜爱的女儿,也是最不懂本宫的女儿,笑容过后,郑婉蓉的眼底逐渐冰冷。
“本宫对这件事可是只字未提,亦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叫你来确实并非是为了一幅画。”
高妙仪抬手调朱砂笔尖蘸曙红以没骨法点厾花瓣“母后还有别的事吗?您只管说就是了。”
郑婉蓉柔声细语,眼底却有几分冰冷“妙儿,案上有封密函,你只需要把它放到平阳侯府,后面的事就无需你操心了。”
高妙仪握笔的手腕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笔未及时抬起,在宣纸上晕染出一块不规则的血红色,从纸上映到她的瞳孔里。
她明显的慌乱在皇后看来都是对裴家的袒护“怎么?你不愿意?”
高妙仪放下笔摇了摇头,眼神躲闪“我……不是,我给母后重新画一幅吧。”说着就起身慌乱的置换画纸。
郑婉蓉走到她面前,按住了她的手,把那张没画完的画纸拿了起来细细端详着“本宫觉得很好看,不必再画了。”
高妙仪抬头盯着皇后“可是母后……”
“你忘了你之前是如何信誓旦旦跟本宫说的吗?”
高妙仪摇头“这是陷害!”
郑婉蓉把手中的画纸扔在地上“傻孩子,这叫计谋,密函里有他和北匈奴王之间的书信往来,有秦家军的作战部署,这一回他绝无再翻身的可能,母亲在救你。”
高妙仪声音都带着颤抖“谋反者不分首从皆斩,家属凌迟处死,其余家婢处以绞刑,更有可能诛连九族,这么多人命,怎能如此?”
郑婉蓉摸着高妙仪的脸“你放心,你是宗室公主就算诛九族你也可安然无恙,绝不会伤及你半分。”
高妙仪望着地上的画纸愣在原地,一直以来复仇就是她的信念,如今她竟然犹豫了,前世又有多少人是无辜的,他又何曾心软过。
郑婉蓉把高妙仪抱在怀里,你不要怪母亲,母亲没得选,站在这万人之上,即使粉身碎骨别人也会当笑话看的。
“母亲相信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该头也不回的走下去,把信带回去藏好,半月之内必须有所行动。”
高妙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凤仪殿的,脑子里就只剩皇后那句半月之内必须有所行动。
姚春看着高妙仪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娘娘,万一公主心软了……”
郑婉蓉闭眼嗅着红梅“她心软也没用。”
“娘娘是说……”
郑婉蓉蓦地睁开眼睛“她会明白,本宫这么做是在帮她。”
上元五十七年二月初八,太宣帝突然病重,自知可能不久于人世,发了二道圣旨,第一道兹命皇太子高砚青持玺升含元殿,分理朝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
更是连夜召见太宰王仁之,大司空卢峰、尚书公坚乡、大学士杨鸿达,严德元等,授权王仁之辅国之权,留下一道遗诏。
朕以宗人入继大统,获奉宗庙二十五年,念朕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无负先帝付托,朕疾今不负起,盖天命也,皇太子高砚青,仁明刚正,其嗣皇帝位,尚其修身勤政亲贤纳谏,以永鸿图。
自从实行封邑制度以来,地方积贫积弱,遂令荣王、翊王、广陵王,各择其地,令早就藩封,派遣地方节度使定期上奏,大小臣工务协恭和衷,辅理嗣君,保乂王室,是皆朕惓惓之至意也。
内阁大学士杨鸿达任卿戴大僚尽行推补,两次考选并散馆科道官俱令授职,建言废弃及矿税诖误诸臣酌量起用,一切征税并新增织造烧造等项,悉皆停止。各衙门见监人犯俱送法司查审,应释放者释放。
丧礼遵旧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释服,毋禁民间音乐嫁娶,宗室亲王藩屏为重,即刻起固守封地。各处都护镇巡三司官地方攸系,不许擅去职守,闻丧之日,止于本处哭临三日,进香差官代行。
诏告天下咸使闻知。
上元五十七年二月初九,太宣帝驾崩,举国哀悼。
太宣帝驾崩前并未召见任何嫔妃,不过这份遗诏高砚青仍然是持怀疑态度,为何父王会突然病重,短短一天就病逝了?封蕃制度早就废除为何太宣帝死前恢复了这项制度?
更让他不解的是,都在传父皇临死前秘密接见了一个人,留下了一道密诏,他猜测,这道密诏极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皇位。
七日之后,高砚青继位,改年号为平昭,尊皇后为圣德皇太后,高妙仪为扶风长公主,并大赦天下。
平昭一年春,一封密奏揭发平阳候之前通敌叛国,与敌国往来密切,细数裴元景种种罪证。
更有平阳九原节度使的证词为证,高砚青派天宁卫搜查平阳侯府,在裴元景的书房果然发现一封密函,密函里有他与北匈奴王的书信往来,还多次提及秦家军的作战部署,更有他与匈奴里应外合,假意投诚骗取朝廷信任的言论。
据核实,的确是裴元景手书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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