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在上,信女有三愿。 一愿大宁山河永固,万年无疆,二愿父皇母后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三愿天下海清河晏,国泰民安。 接着高妙仪起身插香,插完香,闭眼合掌“愿此香华云,直达诸佛所,恳求大慈悲,施与众生乐。” “佛不施众生,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高妙仪睁眼,却没转身“既然佛不施众生,这位公子来安国寺难不成是专门来吃斋饭的?” “在下来求心安。” 高妙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做错了事,拜拜佛就能心安了吗?” “我不是来拜佛的。” “若是来听澄观大师诵经,左丘公子来晚了。” 左丘棠轻叹了口气“我是来见你的。” 高妙仪转身,凝视着对方的眼睫“本宫不是佛祖没有那么大度,做不到原谅一个虚情假意妄图利用本宫的骗子。” “我见你即是心安,并非要你原谅我。” 高妙仪走到左丘棠面前,与对方擦身而过“本宫没空看你在这演情义深重的戏码,宁愿你日日不得宽心。” “妙仪。”左丘棠叫住高妙仪。 “放肆,谁准你直呼本宫名讳。” “要小心。” “纵使我万般小心,也不能防得住背后的冷箭,因为我也不知道谁会在背后暗算我。” “有时候,殿下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高妙仪喘着粗气质问道。 茗儿察觉高妙仪情绪的异样,赶紧制止左丘棠“左丘三郎公主殿下有心疾,受不得刺激,你莫要再纠缠公主了。” 左丘棠立刻转身追了出去,涩声问着“什么心疾?公主好好的怎么会得心疾?” 映月闻言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在公主生辰那天送了一幅破画,还说了让公主受刺激的话,公主也不会晕倒,也不会得了心疾。” 左丘棠摇头“我现在无意伤害殿下。” “公主见了旁人都好好的,唯独见了你,就会发病,口口声声说无意伤害公主,行的全是伤害公主的事。” 左丘棠握拳沉声“别说了。” 映月说的更起劲了“凭什么不让说,公主有时会胸闷气短,没有征兆的忽然晕倒,太医说无法根治,我看着公主一睡就是好长时间,我就怕,我怕公主贪睡就不肯醒了。” 左丘棠忽然想起那日在画船坊,高妙仪晕倒的样子,心里愧疚更甚,半晌才出声“那你要我怎么办?” “别再来见公主了,公主不想看见你。” 左丘棠刚想开口,就只看见个妇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接着就是一声带着怒气的尖锐开嗓“好啊,我说这个时候你来什么安国寺,原来是来见情夫来了,高妙仪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守妇道。” 高妙仪看着跑过来兴师问罪的裴亦凝有些头疼“你误会了,本宫同左丘三郎不过打了声招呼,不曾有其他的交流。” 裴亦凝上下打量着高妙仪和左丘棠,接着冷笑一声“高妙仪啊高妙仪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你不过是想赶在将苑回来之前私会情夫,结果被我抓了个现行才矢口否认,你和左丘家三公子的事情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更有传言说你在嫁给我们家将苑的前一晚,还和这个情夫在一起。” 映月怒吼“你个心思歹毒的长舌妇,还敢污蔑公主,我看你八成是不想活了。” 裴亦凝掐着腰“怎么我说中你主子的心事,你恼羞成怒了?还想杀我?你们大可试试,我倒要看看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怎么杀了我,我们家将苑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娶了你,高妙仪你敢对天发誓说那天你没跟这个情夫在一起吗?” 映月一撸袖子,抬手就要打裴亦凝“我忍你很久了。” 裴亦凝也作势要打人,看着高妙仪拦住映月,裴亦凝气焰更甚“佛门圣地,我谅你也不敢撒谎,你就是欺负我们家将苑老实,我盯着你很久了,这一次终于逮到你这狐狸的尾巴了。” 高妙仪转身“说够了吗?” 裴亦凝欺身上前“你想干什么?” 高妙仪一把推开裴亦凝“我乏了要休息。” 裴亦凝依旧不依不饶“等将苑回来。” 高妙仪接着裴亦凝的话“你就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他,让他拿出家主威严狠狠教训我一顿?” 裴亦凝双手抱胸“知道怕了?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 高妙仪立定在台阶之上“我跟你道歉,你就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不告诉我夫君?” 裴亦凝听闻此言更是得意“那得看本夫人的心情,若是你让本夫人开心,我就多替你隐瞒一段时间,我若不开心……。” 高妙仪抬脚下台阶。 裴亦凝有些生气“你怎么走了?” 高妙仪没停下脚步“你不开心,本宫就开心了。” 走下台阶高妙仪转身就往禅房的方向走去,裴亦凝在身后大喊“你等着,等将苑回来我就把你私会奸夫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