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1)

左丘嫃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本来面目?妙娘你最近说的话都好奇怪。”
高妙仪拉着左丘嫃的手“你明日只管来就是了。”
左丘嫃只能点头。
这时左丘棠走了过来“公主在同五妹妹说什么呢?”
高妙仪赶紧说“没什么,不过是女儿家凑在一起聊些家常罢了,左丘三郎有事吗?”
左丘棠端正态度“公主可是还在生三郎的气?”
高妙仪看着左丘棠“我生你什么气?”
左丘棠用扇子挡住自己和高妙仪的脸,凑近小声对高妙仪说“自然是上元节那日在画船坊上,三郎言语上对公主不敬,公主可是还在生三郎的气?”
因为空间有限,二人之间又离得十分的近,难免会让周围的人误会,高妙仪一把推开左丘棠,我若是生你的气早就被你气死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同你并不熟识,自然不应该走的太近。”
左丘棠对着高妙仪作揖“三郎当时只是心中疑虑,公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三郎计较了。”
高妙仪冷着一张脸,偷偷看了一眼左丘棠,见它十分正经,诚心道歉的份上说了句“我早就不同你计较了。”
左丘棠笑了笑,对着高妙仪说“殿下果然心胸宽广,三郎听闻殿下喜爱名家画作,为了给殿下赔罪三郎特地准备了一副画,送给殿下当做生辰礼物。”
高妙仪当即心里一颤,她盯着左丘棠的脸缓缓说了句“那副画,不会是千里江山图吧?”
左丘棠闻言抬眼盯着高妙仪,虽然心内十分震惊疑虑,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说了句“公主果然与三郎心有灵犀,情意相通,连三郎送的什么画作,公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难道不是上天的缘分吗?”
高妙仪摇着头,后退了几步,用手捂着头小声念叨着“不对,怎么会这样?”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连时候也不对,这幅千里江山图这辈子出现的太早了,她与左丘棠的相遇也比前世早上许多,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对。
左丘棠走过去关切的问高妙仪“殿下怎么了?是三郎送的礼物不对吗?”
高妙仪只是拼命摇着头“都不对,连你也不对。”
左丘棠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不明白高妙仪说的是什么不对,不过他总感觉,高妙仪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他只能对高妙仪说“殿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高妙仪看着面前的左丘棠,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不知怎么忽然轻轻吟唱起来“花开花谢、都来几许。且高歌休诉。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
这是宫变那日晚宴前左丘棠弹着素琴给她唱的花间集,那时高妙仪只以为是他之前说的,要暂时离开洛阳,心中不忍与她这个故人分别才此伤感,对了那日夜晚左丘棠在哪?她怎么都没有印象了呢?
左丘棠听到这句的时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殿下为何唱如此伤感的离别之歌?”
高妙仪喃喃道“离别之歌,是啊,是离别之歌。”你为什么要给我唱离别之歌呢?还是说,你早就预料到了我的结局?
你知道我的喜好,所以你投其所好,两世都跟这个千里江山图有关,那么作为我的知己好友的你,又在前世的那场宫变里担任了什么角色呢?难道说那场宫变郡公府也有参与?
我从未怀疑过你,可是,这么多疑点摆在这,我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高妙仪的头痛愈来愈裂,她捂着头,眼泪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淌,直到她面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她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左丘棠在高妙仪倒地的瞬间呆呆的愣在原地,这首花间集的离别之歌是他亲眼目睹母亲死前所唱,这首调子就如同魔音穿脑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止,他突然发了疯暴怒一般吼了句“停下来,我叫你停下来。”
左丘嫃抱着高妙仪“来人啊,救命啊,三哥你怎么了?”
而左丘棠也终于支撑不住似的倒了下去,周围的人乱做一团,嘈杂之声不绝于耳,可左丘棠只能听见声音,对于那些人正在说些什么他却是什么也听不清。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声,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悦耳“什么?你说要离开洛阳去漳州?这大暑的天你去那做甚?”
忽然一道男声响起“怎么殿下这是舍不得我了?母亲祭日我自然是要回去祭拜的,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再同殿下一起喝酒。”
左丘棠拼命想抓住什么,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而他提到了殿下二字,那女子的声音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女子轻哼一声“谁说舍不得你了?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路上酷热,你可不要中暑了才好。”
男子半晌才开口“殿下不问我为何祭奠母亲却要去漳州吗?”
女子毫不迟疑的就开口“我问这个做甚?我又不是查户籍的,对了漳州的话梅和青梅酒都是极好的,你回来的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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