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笑笑“那是自然,定会合吾儿心意。” 高妙仪十分开心“对了茗儿,郡主醒了吗?” “醒了,太医说没有大碍,只是郡主说想见公主。” “想见我?” “她不怕见了我,再给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郡主说是今日定要见到公主。” 高妙仪摇摇头,真是执着,怪不得能等裴元景这么多年“走吧我们去瞧瞧她。” 偏殿寝宫,高镜心倚在床榻,面容憔悴,瞧见高妙仪来了,动了动嘴,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你可是高兴了?” 高妙仪坐在床榻边“不止我高兴,你也该高兴。” 高镜心苍凉的笑了笑“为你高兴吗?对不住,我没有心情。” 高妙仪也笑了笑“其实我还是喜欢那个娇娇弱弱叫我姐姐的那个你。” 高镜心看着高妙仪“那天的事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对吗?” “你想多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别同他走的太近。”我纯粹只是想搞死他而已。 高镜心想一把推开高妙仪,可本身自己就没什么力气,只能喊着“虚伪,我不磊落,你又能比我好多少?不过是仗着别人宠你爱你纵容你罢了。” 高妙仪起身“是啊,不过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受害者,我也不会再劝你,我们本就互不相欠。”大概人性本就如此,我没有怪你,也没想害你,我只死过一次怕了而已。 高镜心征征道“是啊,不过都是为了各自利益,你不过是能比我幸运一些罢了,我知道圣上的心思,临安公主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我们都是如此,只不过你有的选,我没有。” 高妙仪转身“你一直这么想多累啊,忧心伤神,以后有空多来找我玩,我先走了。” 高镜心盯着高妙仪的背影“你……”话还没说完高妙仪就没影了。 映月不满“公主你干嘛还要让她进宫?” 高妙仪小声说着“她打不过我,也说不过我,我觉得挺好玩的。” 高妙仪欢快地走在前面,准备去御马监的太医那里看看小狐狸。 映月和茗儿追着高妙仪,喊她慢点。 入夜,掌灯时分,天色昏暗,寒风凛冽,吹的平阳候府门前的白帆和灯笼飘扬不止,府内也只掌了煤油灯和蜡烛,没有一丝节日的喜庆。 府内寂静无声,房檐、屋后、游廊、假山、树下,皆有斑斑血迹。 府内亲卫都在处理一具具蒙面黑衣人的尸体,济川处理完最后一具尸体,走到裴元景面前“爷,最后一波人都处理完了。” 裴元景披着外衫坐在案前看书,头也没抬“嗯,府内收拾干净了吗?” “干……干净了,累死我了。”罗行走了进来,擦了擦头上的汗。 裴元景又道:“动静别太大,虽离得远,但也别惊动祖母。” “是。” 济川开口“不过这两波人虽改了装束,但我感觉是宫里的人。” 裴元景翻了页书继续看“我知道,不过最近想杀我的,可不止这些人。” 罗行一脸苦相“啊,还有?”我的爷,您为了娶公主可真是够拼的,我们可太苦了。 裴元景把虎贲符牌扔给罗行“还有很多,明日调三百守卫到侯府周围埋伏,依旧叮嘱府内的丫鬟小厮入夜不要出房门。” 济川斟酌开口“这样动静太大,是否不妥?” 裴元景放下书,闭上眼睛,按了按脑袋“明日动静越大越好。” “济川明白。” 腊月初二,各世家皆拿着拜帖相互走动拜年,城里城外,各处街道好不热闹,唯有平阳候府清冷依旧,无一人来访。 大门紧闭,红色的朱门映衬着白帆好不瘆人,路过的众人宁肯绕路也不愿意从平阳候府的门前走过,仿佛靠近一步就会厄运缠身,大过年的,谁不忌讳。 “唉你听说了吗?今早平阳候府就调集了三百守卫军,说是昨晚侯爷遇刺了。” “可不是嘛,听说还伤的不轻,差点就没命了,这要是死了还没过门的公主不成了寡妇?” “害,我堂哥就是平阳候府的小厮,我跟你说,那侯爷现在还没醒呢。” 罗行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纵身一跃,沿着琉璃瓦的屋檐,跳进揽月轩。 而那个传闻中,伤的不轻的侯爷本人,正迎着朝阳,披着锦鼠大氅,墨发未束十分随意的喂着鸟。 “爷我敢保证,现在整个洛阳都知道你遇刺受伤。” 裴元景继续逗鸟“嗯,知道了。” “然后我们该做什么?” 裴元景转身看了看揽月阁的牌匾,定睛思虑了一瞬“牌匾换了。” 罗行愣在原地“这要换……换什么?” “合欢苑。” “这名字……”罗行心里诽腹,这公主还没嫁过来呢,爷你这意图不要太明显好吗。 裴元景看了罗行一眼,语气平缓“这名字怎么了?” 罗行赶紧扬起笑脸“好听,这名字真好听。” 宁王宫内,高高的轩台辉映着未融化的雪色,深邃的楼阁沐浴着清晨的朝阳,红色的宫墙内飞舞着彩色的饰旗,太阳映曜着宫女们的玉佩,反射出微闪的光芒,也映衬了新元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