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本公主好好跟他说话,这个狗东西才不理我呢,非要我拿出这样的姿态来。 “殿下还有事吗?” 高妙仪语气不善“有。” 裴元景转过身,就听见高妙仪说了句“我心悦你。”一时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你说什么?” 高妙仪暗骂一句聋子,随即大声说了句“我说,我心悦你。” “这回听见了吗?” 裴元景在那句我心悦你中,一时没缓过神来,只觉得心中所思所想,所忧所虑皆无关紧要,千军万马都抵不过一句我心悦你。 片刻过后,他低沉着声音问道“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高妙仪用鞋尖在雪里打圈“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说给你听,我就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娶我?” 然后又赶紧补了一句“就算没有那么喜欢也没关系,你要是喜欢别家姑娘,我也不是不能让步,但我是公主你只能纳侍妾。” 高妙仪心里忐忑不安,她都退步至此要是还被拒绝怎么办?让她的老脸往哪搁? 不出所料,被对方冷酷无情两个字“不行。”给否定。 高妙仪真的没招了,这个狗东西软硬不吃,她十分生气,却因为报仇二字占据了内心,她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劝告自己莫生气,想报仇就要忍。 “你还想娶平妻?和本公主平起平坐?”高妙仪以为裴元景只想娶心上人为妻,不管怎么说,这狗贼害我这么惨,自己还想美滋滋地娶心上人?没门! 裴元景看着气急败坏的小公主,解释了句“不是,公主尊贵万分,臣无父无母不堪相配。” 高妙仪跺脚“我说你相配就是相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你说是吧。” 裴元景垂眸“臣以为……” 高妙仪马上就打断他“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 裴元景闻言无奈转换了口风“那公主以为如何?” 高妙仪看裴元景有所松动,立马开口“那你就娶我。” “臣不敢逾越,还请殿下自重。” 高妙仪气坏了,立马反驳“那你叫我妙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逾越了?你要是不娶我,我要是嫁了左丘棠,你可别后悔!” 裴元景只觉得心蓦然一沉,疼痛就蔓延开来,连嘴里都弥漫着腥涩的苦味。他动了动麻木的指尖,哑着声音问了句“你当真心悦我?想嫁给我?” 高妙仪瞪圆了眼睛,点点头“真的,比真金还真。” “好。”裴元景觉得就在此刻,只要得她一刻真心相待,即便丢了性命也无妨。 高妙仪简直无语,这个人怎么老在关键时刻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两个字会死一样。 裴元景拿出一个绿坠子戴在高妙仪脖子上,高妙仪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呢,忙问“这是什么?” 裴元景低头替她挂着玉坠,淡淡的说“是臣给殿下的信物。” 高妙仪低头看着垂在胸前的信物,一个细细的金链子上头坠着一个刻着鱼莲纹的岫岩玉,好看是好看,他怎么随身带着女子的饰品呢? 等一下“信物?”定情信物? 裴元景盯着她没搭话。 高妙仪暗自寻思着,这进度是不是也太快了点?我要不要回赠他什么呢?要是不回赠显得我多没有诚意,镯子?玉佩?簪子?不行不行,这些我都很喜欢不想给别人当什么定情信物。 突然她灵机一动“裴郎君赠我坠子,妙仪十分欢喜,妙仪无所有,唯一颗真心可赠裴郎。”动动嘴皮子,又不会损失什么。 这一招是跟左丘棠学的,叫什么来着,哦,空手套白狼。 裴元景眼神明亮,摸了摸高妙仪的头发,轻声说着“殿下既已真心馈赠,臣对殿下之情必将终身不移其志,言出必诺。”妙仪我亦心悦你,心悦了好多年,绝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高妙仪在心里撇了撇嘴,哼,刚才还说有心仪的女子,这才没到一会又对自己情深不移了?呸,狗东西。 映月和茗儿守在桥前,替高妙仪把风,映月看高妙仪和裴元景还没有要说完的意思急得直来回打转。 “公主怎么还没说完呐?这要是被别人看见可怎么是好?” 茗儿心里也很着急,不得不过去提醒高妙仪“公主时间差不多了,侯爷再不走宫门可要落锁了。” 高妙仪推着裴元景“你快走,明日朝宴,你知道该怎么说吧。”明日朝宴就是前世父皇给裴元景和高镜赐婚的日子。 裴元景猝不及防的被推了一下,扯疼了伤口,但还是答着高妙仪的话“你不用担心。” 又对着茗儿说“你们殿下畏寒,护着她早些回吧,我这就走。” 说罢就侧身离开了。 罗行守在皇宫门口等到宫门快落锁,裴元景最后一个从宫门出来,一溜小跑过去替裴元景系上狐裘“我的爷呀,您怎么才出来。” 裴元景拢了拢狐裘“怎么了?” 济川伏在裴元景旁,小声说着“右骁卫将军林郎君到平阳候府拜见侯爷,这个候来拜见侯爷定是有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