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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啪!
屋子里响起了如同抽打鞭子一样的声音。
凶狠的冲拳擦着何池的脸颊击中旁边的花瓶,五颜六色的玻璃飞散在空中。
何池双手缠上女人的小臂打算发力折断对手的胳膊,却被一记迅猛的膝踢打断。
一个肘锤砸烂掉床头的柜子后,女人重新和对方对峙起来。
她脸上的神色也由轻松变为严峻。
她感觉今天倒霉透了,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工作,结果在最后的环节出了纰漏,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技巧很出色,但拆招的时候有些生涩,力量不错,却没有练习柔术应该有的柔韧性。
按理来说这样的自以为是的“伪搏击高手”她见的多了,杀掉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对面的男人却和以前的对手完全不一样。
一记鞭腿抽到对方的抱住头的小臂上,她敢肯定这一下的力度要比一柄锤子砸上去更疼,但是那个男人竟然只是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另一只手就来抄自己的脚腕。
只要被他抓实了,自己的脚就会瞬间废掉。
她急忙撤脚,对方的手指在脚腕关节处险而又险的擦了一下,没有伤到自己。
男人的动作不算流畅,却很奇怪的有着良好的对战心理状态,能克服对疼痛的心理恐惧,肉搏的时候甚至故意暴露出自己的手臂,企图用一只手换掉她的一条腿。
明明没什么经验,却意外的特别会打架?
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种矛盾的特性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同一个人身上,不符合常理的特点让他的应对方式变得很怪异,这让她非常别扭。
她比对方强,这点毋庸置疑,但是狭小的空间内,专注于擒拿的柔术对泰拳有一定程度的克制作用,对方还特别的敢搏命,她竟然一时间拿不下他。
其实就连何池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副本和德军两次生死肉搏的经历,让他在肢体对抗和普通人的反应完全不同,这是只有经历过战争生死搏杀的人才会拥有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女人脸上开始出现不耐烦的神色。
“好吧,你赢了,本来这一单我承诺做的安静一点的,你让我亏了一大笔。”女人推开一旁的花瓶,露出了底下的一把复古勃朗宁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何池。
人类对于枪械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她见过太多所谓的搏击高手一看见手枪就变的手足无措,放弃抵抗死于枪口。
就连应对处置经验丰富的漂亮国警察,在对方掏出枪来时很多人的选择也是一边大喊着“gun!gun!gun!”一边后退掏枪还击。
而这次她又猜错了,对面的男人竟然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就合身扑了过来,甚至没有给她思考为什么的时间。
呯!
子弹射了出去,她不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中弹,因为何池已经冲到了她的眼前。
一颗子弹从何池的额头擦过去,给他留下一条血痕,面对枪击的风险不闪不避,张开双臂把女人死死搂进怀里!
巴西柔术,正面锁胸擒抱!
双臂紧紧的贴在身体两侧,胸前因为压力变得扁平,女人以一种让人鼻血喷张的造型被锁住,生死之间何池爆发出来巨大的力量让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碰!!
女人用自己的头去撞何池的下巴!
咚!!
何池同样用额头迎上去!
只穿着内衣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在房间里搂抱,纠缠,翻滚,就像是一场火热的约会,但双方口中吐出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本能的用各自的母语相互用肮脏的词汇谩骂。
女人双臂绷紧,枪口没法调整角度,她提膝向对方侧腹狠狠的撞去。
咚!咚!
膝踢命中腹部的声音不断在屋内回荡,但是男人死死扣住的双手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她几乎以为对面不会感到疼痛。
实际上何池已经疼的眼冒金星,但是他眼前不断浮现的是自己在战场上和德国人互相掐脖子的景象,他知道现在一松手就会彻底完了。
“妈的!拼了!”
忍着剧痛,何池手上再次紧了紧,然后搂着女人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的撞向卧室的窗户。
碰!!咔嚓!!
木制的窗口连带着玻璃纷纷破碎,两个人从二楼的窗子里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楼下停着的车子顶部,随即又各自翻滚向两侧。
何池感觉自己胸口被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右眼的数字急速变化,瞬间减少了100多个小时。
“妈的,我这算不算是献祭流的打法。”何池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尽管身体状况已经达到极限,但他靠着一个电线杆勉强坐起身,把一块长条的玻璃碎片捏在了手心里。
对面的女人同样凄惨,本来细腻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姣好的面容上此时遍布血痕,手枪还在屋子里,但匕首就落在两米开外,女人伸出自己的手臂想爬过去想拿到匕首。
1米,半米,20厘米,匕首就在眼前,就在女人马上要拿到他的时候,何池踉跄着走过来,一脚又将它踢了出去。
女人伸手无力的挥出拳头,何池双膝弯曲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对方的双臂上。
咔!
有东西折断的声音。
何池跪在女人的身体上,握住那一大块玻璃碎片。
他的双手高高举起,玻璃锐利的尖端反射着寒光,而下面就是女人起伏的胸膛。
但最终他没有动
五米之外一把M1911手枪正对准了他的脑袋。
“把手上的小东西丢掉”一名身穿黑色西装带着礼帽文质彬彬的白人男子举起手枪说道。
何池照做了。
男人点了点头,他慢慢走过去,枪口已经抵在了何池的太阳穴上,但他没有继续再做什么。
因为一把银色的柯尔特手枪同样瞄准了他的胸口。
“就这样吧,今天已经流血了,作为一个医生,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夜风中,身穿一身医生制服的康斯坦丁先生拿着手枪伫立昏黄的路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