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州事出,宁元淮得了出城的文书,将粮铺的粮米运往聊州,只是几日后他便收到了一封信。 字迹熟悉。 …… “你怎么来了这?”宁元淮皱眉看着眼前人,如今聊州大乱,没有文书连出皇都都难,他没有告诉褚钰寒他来了聊州,但是没想到他来了这。 “我有什么不能来的,不过是时疫罢了。”至于出皇都,他想出便能出。 “你既然来了聊州。”宁元淮几番犹豫,还是开口道:“你有没有什么能治时疫的方子。”褚钰寒虽疯,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医术,柳逸为了此事整日试着药方,营地的病患也越来越多,一条条的人命,能救一条便是一条。 “你想要药方?”褚钰寒挑眉:“你求我。” 宁元淮面色一变,还未等在开口,便听见了敲门声并伴随着一声,有人吗。 褚钰寒不悦的走到门前去开门,正是柳逸。 宁元淮在屋中一言不发,隐隐能听见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声音熟悉的很,他与柳逸接触了几日自然听出了是他。 心中疑惑,直到听到柳逸叫褚钰寒师兄,宁元淮面上震惊。 褚钰寒是柳逸的师兄? 二人的交谈尽数落在了宁元淮的耳中,也包括柳逸的相求,褚钰寒的见死不救。 同样为医者,或许还是师从一家,可两人在对待病患上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褚钰寒用药人试药,活生生的人便带着一身的毒,毒若是不能在体内保持平衡,生死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残忍至极。 直到褚钰寒在次进入房中才打乱了宁元淮的思绪。 “我那师弟良善的很,为了药方竟不惜给我跪下。”褚钰寒嘴角带着笑,心情甚好。 只是他找错了人。 “他从医是为了治病救人,不像你。”宁元淮抬头,眸子冰冷:“是为了害人性命。” 他真是昏了头,刚刚有一瞬间竟然觉得他若是真的说些好听话,褚钰寒就会给他方子,其实褚钰寒也不过是为了耍他罢了。 连同门师弟的请求都能弃之不顾,褚钰寒更没道理给他。 褚钰寒眸中一暗,眯了眯眼,沉声道:“近些日子不要在跟那些人打交道,患上时疫的人比你想的要多。” “与你何干。”宁元淮皱眉起身,不愿在与他多说。 “无关?”褚钰寒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把他抵在墙上,他今日进来就没个好脸色,说话更是呛人的很,没一句他爱听的。 明明能待在皇都,偏偏要多管闲事的要来这聊州。 聊州的人死不死关他什么事,就是整个聊州的人都死光了又怎样,那是他们的命。 “怎么无关,嗯?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怎么与我无关。”褚钰寒眸中危险,盯着眼前不识趣的人。 “滚开。”宁元淮皱着眉拍开抚上他脸的手,他今日就不该来。 “欠收拾。”褚钰寒说罢,脸便强行凑了上去。 “公子。”敲门声响起,井林战战兢兢,扣门的手都发起抖来。他家公子性子温良,广交好友,他自小侍候着公子,自然知道公子心系陆公子。只是不知他家公子怎么惹上了褚钰寒这个活阎王,他以陆公子的性命相要挟,硬是霸占着公子。 公子不与别人说,陆公子与宁府人都不知,他心中担忧却又没有办法。 如今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隐隐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两人争吵声。 “啧。”褚钰寒放开他:“你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不识趣。”说罢,叹了口气抬手理着他的衣袍。 几日没见到他了,今日好不容易把人叫来了,却三番两次被人打扰。 他还没瞧够呢。 宁元淮皱眉偏过头,后退一步,擦了擦嘴:“不许对付井林。” 褚钰寒点头,井林虽总是坏他的好事,可是他胆小又听阿淮的话,留着也无妨。 况且,褚钰寒盯着宁元淮的脸,这就是一只瞧着听话乖巧的小兔子,若是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宁元淮见他答应,转身便想离开,才迈出一步,手臂就被身后人拉住。 “你跟井林……没什么事吧?”褚钰寒越想面色越凝重,井林侍候他那么多年,面相又长得又乖巧,与陆子熹是一路子的样貌,难免两人不生出些别的心思。 宁元淮怒不可遏,恶狠狠地望了过去,他脑子里整日不知在想些什么,却又怕他对井林动手,咬了咬牙道:“没有。” 褚钰寒忽地一笑,没有就好,若是有,他保证井林活不过明日。 “回去少与营地里的那些人打交道,别染上了时疫。”手下的手臂纤细,阿淮与宁元昇同出宁家,或许是因为不习武的缘故,阿淮并没有宁元昇那般健壮,有些瘦弱。 吃的也少了些。 “松开。” 褚钰寒回过神,看着他紧皱的眉,不悦的眼,轻声道:“听到没有。”然后缓缓松开了手:“听话。” 宁元淮没有应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公子。”等在门外的井林看见宁元淮终于放下了心,微一瞥眼看见屋中的人立即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在看。 他是真的怕褚钰寒。 “走了。”宁元淮抿唇,大步离开。 褚钰寒看着远去的背影,低头轻笑,还真是恃宠而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