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棠……这是什么意思?”谢瑛画眨了眨眼:“逸哥哥是我的哥哥啊。” 宁语棠叹了口气,柳逸若是能学到谢呈泽的半分,怕也不是如今的局面了:“他如今在医馆。”说罢,宁语棠轻拍她的肩膀起身,徒留谢瑛画一人愣在前厅。 “小姐,王爷刚刚下了早朝,让小姐去书房找王爷。”云意立在宁语棠身后轻声道。 宁语棠挑眉,应了下来。 …… “刚刚怎么不进去。”宁语棠一入书房,向阳便关门退了出去。 “想着你们有话要说,不想打扰你们。”谢呈泽放下手中的公文走近,牵着她的手坐在了一侧的小榻上。 “瑛画的事,你怎么看?”宁语棠微抬头看着他道。 “瑛画是大姑娘了,这事不必我忧心。”谢呈泽道。 “我怎么瞧着,若是事关你自己时,你可不是如今的样子?”宁语棠挑眉瞥了他一眼。 谢呈泽叹气道:“柳逸自小就喜欢瑛画,我是知道的。他虽医术上有造诣,可人却怂,这么些年也从未开过口只知一味的对瑛画好,后来便出现了萧宇策。如今萧宇策都找上了王府,柳逸竟然怂得躲回了医馆。”谢呈泽满眼嫌弃:“我实在想不出柳逸在我身侧多年,为何会有这种性子。” 宁语棠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哪里是柳逸怂,有几人像他这般。 她及笄时二人还并不相熟,他便半夜潜进了宁府抱着她向她表明心意,简直是登徒子做派,后来更是动不动就哭鼻子,哪里还给她清醒的机会。 “你来了王府,怎么总是提别人。”谢呈泽捏了捏她的手,抿了抿唇。 “我在想,若是柳逸也到瑛画面前哭一哭,是不是早就抱得美人归了。”宁语棠勾唇揶揄道。 谢呈泽一撇嘴,揽过她的腰,低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蹭了蹭,小声嘀咕道:“你嫌弃我。” “没有。” “你嫌弃我就会哭。” “别闹。”宁语棠笑着推他,可谢呈泽却半分也不松手,宁语棠无法,便由着他胡闹。 半晌,谢呈泽低低的声音传来:“语棠,我可能要出征了。” 宁语棠心中一顿,出征? “什么时候?” “如今还不知。”谢呈泽摇了摇头:“羯然异动,已与边关发生了几次冲突,可至今还未有大动作。皇上今日已把我叫去了御书房。” 宁语棠脑中的弦啪的断开,自听到羯然二字后,便再也听不进其他的话了。 羯然? 羯然异动,难不成是去年那场迟来的战争? 派去的将领从她爹换成了谢呈泽? “语棠?”谢呈泽察觉到她的不对,抬头看着她。 “没事,我只是……”宁语棠看着他:“你要去边关了吗?” “最慢一月后也要启程了。”谢呈泽点了点头,把她揽到胸前,扶上她的脸颊轻声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无精打采的,与我说说。” “没事,只是太突然了。”宁语棠摇头。 “难不成语棠舍不得我?”谢呈泽低笑:“我还没有娶到你,不会死在……” 还未说要,宁语棠一把捂住他的唇:“你胡说什么呢。” 可心中却不由想起了,她当初快马赶到边关时,看到她爹满身是伤,可谓是捡回了一条命。 “不说了,不说了。”谢呈泽毫不在意,吻了吻她的面颊。 …… 回到宁府后,宁语棠便一直心神不宁,手中的书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知会有变故,可不知竟会有这么大的变故。 “小姐,楚先生回来了。”云意进门喜道。 “楚先生?”宁语棠抬头,思绪被打断。“快请进来。” “是。” 云意引着楚先生进了清水苑,院中的人便都退了下去。 “三小姐。”楚先生拜道。 “楚先生近来可好?”宁语棠虚扶一把,云意备上了茶水。 “劳三小姐记挂。”楚先生收了折扇道:“楚某去了一趟重羽,倒是得了些情报。” 宁语棠点头。 “三小姐之前说认识一人用了灼莲,那人可是叫褚钰寒?” 宁语棠微惊,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可是个厉害人物。”楚先生微叹:“重羽是医者之国,其中柳家更是百年的世家大族,与皇家盘根错节。柳家中分为两脉,一脉以银针着称,一脉以用毒为名。两脉看似融洽,背地里却暗潮汹涌,而柳家的家主每五年在两脉中选出一人。” 楚先生饮了口茶道:“灼莲是柳家一位用毒的长老十几年前炼出的毒药,其后更是炼出了药性比灼莲厉害百倍的毒,而这些药如今也已经无人能够再炼出。褚钰寒正是那位长老所收的唯一一位弟子。”微皱眉道:“而据我所打探的情报,褚钰寒最后杀了他的师傅,然后便不知所踪。” “杀了他师傅?”宁语棠抬头。 “正是。这褚钰寒也是一位奇才,小小年纪时在柳家的平辈弟子中便无人能胜过他,样样出挑。更是因为身份,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师兄,也是他师傅培养的下一位柳家家主。而他竟在选任前期杀了他师傅,离开了重羽。但他究竟为何如此,却不得而知。”楚先生摇了摇头:“如今他在柳家早已一片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