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您救救我的女儿吧。”宁语棠身着一身轻甲,前些日子刚被贬到这里,今日便交战了,想着自己被贬前是个将军,便来了战场,还没到交战处,便被一妇人拦了去处。 “婆婆,可是出了何事?” “我女儿刚被北楚的士兵掳了去,军爷,您救救我的女儿啊。”妇人满脸泪痕,说罢便跪了下来。 宁语棠疑惑,拉起她:“婆婆,前面便是交战处了,你和女儿为何会在此处?” “逃命啊,北楚一打进来,人就都乱了,等我找到女儿的时候便见她被掳走了。”妇人神情悲怆。 “婆婆,你在此处藏好,我去前面找找。”妇人不应,踉踉跄跄的跟着她。 宁语棠无法,便随她去了,左右自己也会护着她。 刚靠近交战处,便见漫天黄沙,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宁语棠偏过一躲便见一支箭矢冲了过来,宁语棠拉过妇人,那妇人却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轰隆一声雷响,躺在塌上小憩的人睁开了眸子,看着桌上忽明忽灭的烛光微微发怔。前一刻还在鲜血和黄沙环绕的战场上,被人暗中一箭穿了心,这一刻却在还是当将军前的闺阁清水苑里。正皱着眉思索着,房门便被敲响了。 “小姐?”宁语棠听到声音有一丝恍惚。 “进来。”看到推门而入的人,宁语棠起身走了过去。“云意?” 宁语棠看着这个前世忠她、护她的副将出现在眼前,眸子一亮。 “小姐,下着雨呢,今晚和江公子、苏小姐的赴约去听音楼的事……”云意提醒道。 宁语棠听到这嘴角弯了弯:“不去了,他们俩去就好,去传个话吧,现在什么时候了?” “戌时了。” “嗯,现在嘉安几年?”宁语棠语气平稳,心中慌乱,云意怕不是觉得她一觉睡傻了吧。 果然云意疑惑的看着她道:“嘉安三十年。” “三十年?嘉安三十年?”宁语棠没想到居然回到了她一战成名前赶赴战场的那一年。 “小姐?”云意皱着眉头,看着陷入沉思的宁语棠。 “嗯,睡的有些糊涂了,传话给他们俩明个去宝凤楼一聚。爹和娘最近身体如何?” “老爷和夫人康健。”云意如实答道。 “大哥呢?大嫂呢?”宁语棠记得这一年嫂嫂应是有了身孕了。 “大少爷去平匪乱还未还朝,少夫人在府里养胎。”云意越说越疑惑,百思不得其解自家小姐是怎么了。 宁语棠听后拍了拍她的肩,便让她出去了。 看着闺房中精致的摆件,书桌上价值连城的墨宝,上好的黄花梨制成的梳妆台,木床上挂着的青色帐幔,屋中还飘着淡淡的檀木香。让她想起了对她来说也只是刚刚那穷困潦倒的自己。 躺在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情复杂,张开五指看了看,想着莫不是梦了一场?笑了笑,想她一个大将军又变回了皇都里那个谈之色变的刁蛮小纨绔了。 次日一早,宁语棠便急急去清风轩请安去了。看见宁将军和宁夫人便道:“爹、娘。” 宁夫人看着她:“语棠今个是怎么了,早膳时间还没到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来给爹娘请安啊。” 宁将军大笑了几声:“你来请安?阿棠,你莫不是又闯祸了吧?” “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想着爹娘,便早早就来请安了。”宁语棠眼睛弯成了月牙看着身体无恙的爹娘。 宁将军忍俊不禁:“阿棠性子如此,闯些小祸也没什么,说吧。” “没有的。”宁语棠走到宁夫人身边拉着她说小话去了。 早膳的时候,宁语棠见到了大嫂苏若:“嫂嫂,身体可还好,小侄子有没有闹你?” “好着呢,大姑娘也不害臊。”苏若看着面前少女明眸皓齿的面容,想起她那坊间传的性格,不由莞尔一笑。 “她哪里知道害臊如何写?”进来的男子温润如玉,女子聘聘婷婷。 “二哥、二姐,怎么来的这么晚?”宁语棠嘴角一勾。 宁语茹笑道:“好啊,你早来了一次便来取笑我们。” “昨个晚上碰到了去传话的小厮,一问才知,本来小妹打算去听音楼的?”宁元淮笑着问她。 话音一落,桌上人便齐齐看向她。宁将军更是直直地看着她。 听音楼是什么地方,说的好听是风雅之地,难听些就是乐伶卖艺的地方。 宁语棠看了他一眼,笑着解释道:“没去,没去。” 早膳过后,宁语棠直奔清水苑,云意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再出门时,便是两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宁语棠手拿一把折扇,端的是风度翩翩。 到了宝凤楼后,江笙和苏锦笛已经到了。 江笙招呼了小二上菜,精致的菜肴一道道被摆了上来。 江笙打量了一下宁语棠道:“昨个怎么没来,听音楼新来了个乐伶,好多公子哥都去了,真是个美人儿啊,长的那叫一个闭月羞花,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说完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