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胡芳芷衣衫凌乱,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倚靠在墙边,偏着头。而朱允炆则双手撑地,架在胡芳芷的身上,衣襟半开,裸露出骨骼分明的脖颈。 朱棣见到此景不禁的眉目肃然,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混蛋!” 立即上去推开朱允炆,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朱允炆本身便无力气,被朱棣这么一拳打到,直接扑倒在地。 “芷儿?芷儿?”朱棣俯身单膝跪地温然道。 胡芳芷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叫她,轻轻地睁开眼睛,轻启朱唇,“朱兄,朱兄。” 说着便双手勾住朱棣的肩膀,瞬间泪水濡湿了眼眶,忍不住大哭起来,哭得甚是委屈,“你终于来了,呜呜······我都要被吓死了,吓死我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无力,就像是个被人摆弄的玩偶,呜呜······吓死我了。” 这一刻朱棣才意识到她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才知道原来她和世间的女子一样,即使在人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洒脱的样子,但在人后也只是一女子罢了。 “好不哭了,不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嘛。我们走,这就走。” 朱棣将置在一旁的斗篷披在胡芳芷的身上,顺势搂住其腰,将她抱了起来,胡芳芷则双手紧紧地勾朱棣的肩膀。 在一旁的朱允炆方才清醒过来,面色难掩愧疚之意,默然片刻说道:“我······” 朱棣扭头扫了一眼他,目光锐利,语气中隐有严厉地说道:“哼!你给我等着!”便抬步离开了。 欧阳紫宸躲在暗处一脸的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怎么?被燕王殿下截胡了吗?不可能啊,我可是用了足足的量啊?” 见朱棣走后,欧阳紫宸立即跑了进去,“殿下!” 朱允炆脸上微露苦涩,瞬间又冷怒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这······都是你安排的?!” 欧阳紫宸微微一愣,双眸微抬,眼神躲避着他,“这······” 好在夜深子时,众人早已睡得深沉,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才不至于惊动“有心人”。 其实,欧阳紫宸的计划本来是万无一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朱棣见到他们二人正在行苟且之事。 但她自己低估了朱允炆对“情”的控制力,也低估了朱棣对胡芳芷的爱。 至此,这个计划彻底地宣告结束! 然而,她与朱允炆的亲事,看来也要······毕竟,她答应吕妃娘娘的事,并没有实现。 国真寺内,胡兰欣也待了几日,木兰围猎也快结束了,因而,便和鸳鸯正收拾行李,打算下山回府。 话说,胡兰欣在这寺中待了几日,气色格外得好,脸色也不像在府中那般暗黄苍白,反倒红润了不少。 不仅气色好了许多,也爱笑了不少。 空一大师走来,双手合十,垂头说道:“阿弥陀佛,夫人可是要走了?” “是的。近日来幸而有方丈帮助,信女才能在这寺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多谢方丈。” “不,与老衲并无关系,要感谢就感谢夫人您自己的善缘吧。” 随后,胡兰欣在鸳鸯的陪同下,转入大殿,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了拜。 “方丈,告辞了。”双手合十拜道。 “告辞。” 正当胡兰欣走出寺庙不久后,竟有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挡在她的面前,走进一看,正那日在禅院后山见到的小松鼠。 眉心微动,很又快地抿嘴一笑,“小家伙,你是来为我送行的吗?”说着便小松鼠抱在怀中,捋顺捋顺它的薄毛。 “少夫人,你看它在你怀里躺着多乖啊。”鸳鸯笑道。 “走吧,和我一起回府吧!” 二人放方了几里路,将要上马车时,这小松鼠便又从她的怀里跳了到地面上。 “怎么?你不愿意与我回府?” 那松鼠走到她的脚边,舔了舔她的鞋,便转身离开,向林中跑去。 “这小家伙,当真如此的狠心!”胡兰欣假装嗔怒道。 吕妃娘娘自是得知昨夜所发生的事,但也没有责怪欧阳紫宸,毕竟,该做的欧阳紫宸都做了。 “既然欧阳姑娘只有这本事,那你和允儿的亲事容后再议吧!” “娘娘!”闻此言,良久脸色一变,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却又不敢再多言。 “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先离开吧,至于本宫说的离开,你应当知道是何意吧?”瞥了一眼欧阳紫宸,冷然说道。 朱允炆醒来后,霓裳正站在他的斜对面,旁边梨花雕木圆凳上,吕妃娘娘正在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腕上的玲珑翡翠玉镯。 “母妃。” “你醒了?” “胡芳芷呢?她怎么样了?” “你这倒是奇怪,你也不先问问欧阳紫宸如何了,你倒先提宰相之女?” “那她如何了?”朱允炆咽了一下喉咙,面色冷淡无意问道。 “被我打发回去了,留着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