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半夏,你倒是快点啊!来不及了,快点啊!”胡芳芷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喊道。“今日,可是元宵佳节,街市上定会热闹无比,快来。” “小姐,你我二人偷跑出去,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定会责骂我们的,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怕什么,我们逛一会儿就回去,有什么事,我担着。” 此时,已是洪武十年。 转眼间,胡兰欣已成人妻数年,且育有一子,而刘琏也在其父刘基的逼迫下娶富绅之女林氏为妻。时过境迁,不知二人心中是否还存有对方一席之地。(待定) ······ 金陵城内,张灯结彩,街市教坊、茶楼戏苑、水榭歌台聚满了才子佳人。街市旁摆放着花灯,蓝的、红的、紫的、圆形、方形、船形、动物之形,应有尽有,映着天空如明,连明月都失了皎洁。每隔几里便能看见冰糖葫芦和糖人,更有猜灯谜之人,金陵河上,漂浮着才子佳人寄予情丝,美愿的花灯,天空亦是铺满了花灯。嘈嘈杂杂的叫卖声,使这元宵佳节多了些许热闹之气。 此时,有一人,身着墨兰且绣有绿竹的锦衣窄袖,脚蹬宋锦白靴,左腰间系有香囊,右腰间配着一块龙纹玉佩。青丝被琉璃发簪所束,明眸眉翘,薄唇皓齿,嘴边一对梨涡,仿佛能盛满一滴女儿红,摄人心魄。 “快点,半夏,啊!真美啊,你看,那有糖葫芦,还有剪纸。呀·······高跷。”胡芳芷转个身回头看去。 “小心点,小公子,啊呼呼呼”一位踩着高跷的戏子从她身边闪过。 这便是两年后的胡芳芷,亭亭玉立,给人一种出水芙蓉之感。 “小姐,啊不对,公子,你快看,好热闹啊!” “那是自然,这金陵那是几朝古都,元宵佳节能不热闹嘛,唉,如若不偷跑出来,此时,定会跪在祖母膝下,听其劝诫,着实熟腻了。”胡芳芷边走边说道。“走,去那边看看。” ”糖人啊,新鲜的糖人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姑娘要糖人嘛,你看什么样式的都要······” “这糖人怎么卖”胡芳芷上前询问道。 “两文钱一个” “好,要两个,一个这个,一个那个。”从半夏手里拿到钱袋。 “有小偷啊,抓小偷啊,快来人啊!”此时远处传来一位妇人的喊叫,上接不接下气,声音断断续续。 只见一个影子从胡芳芷身边掠过,二话不说,便追了过去。 “唉,公子,别走等我啊!” “糖人还要不要了啊?”商贩说道。 “要的,你们且在此地等我,我去去就来。”只听其声音于百里外传来。 胡芳芷腾空而起,一个空翻挡在了小偷的面前,“哼!今天遇到小爷我,算你倒霉,把钱袋给我。” “哼,黄毛小子,未免太过骄甚,看招!”说罢一双黑手便冲向胡芳芷眼前。 “好啊,小爷也许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转身躲过,击出右掌。 这时,一个回旋踢,小偷倒地捶胸,嘴里碎碎念念,一声哨响,刹时,涌来三个壮汉。 “大哥,这个小子,欺负我。”小偷从地上爬起,指向胡芳芷。 “哼,原来是叫帮手啊。正好,让小爷会会你们。”双手叉着腰笑道。 “大哥,这黄毛小子看不起你。” “看我今日不扒了你的皮,打的你叫奶奶。”其中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不屑道。 三个壮汉齐向胡芳芷冲过来,尽是下死手,不留人喘息,胡芳芷躲闪间出脚踢到其中一人,又向另一壮汉击掌,四人自是厮打起来。 此时,小偷趁其不备,从腰间抽出匕首向胡芳芷刺去,而她此时被人牵制无处还手,眼见匕首刺向。这时,一位男子出脚踢在小偷的手臂上,匕首落地,挽起胡芳芷的腰,退到另一边。 “公子,可有伤到。”男子问道 “无碍。”两人使了下眼色,一齐冲上去。 自是打的壮汉捶胸倒地喘息,胡芳芷上前,拿回钱袋,走时还不忘踹小偷一脚“遇到我算你倒霉,哼!” 官兵这时和那妇人赶来,将其包围,把四人押解回去。 “大娘,给你钱袋。”胡芳芷双手递向妇人。 “多谢。公子,定会好人有好报的。”妇人说罢后转身离开。 “多谢这位兄台啊!若不是你,小爷早就命丧黄泉了。”胡芳芷双手作揖说道。 “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男子平静说道。 “走,小爷请你喝酒。” “公子,你在这儿啊。”半夏拿着两串糖人跑过来。“公子,快让我看看,受伤没。” “哎呀,自是无碍,你家公子我,三下两下就制服了他们。”胡芳芷边说边悄悄地偷看那位男子。 紫带束发,双眸深邃,仿佛藏尽天下事,宽额直挺的鼻子,双唇紧闭,一脸平静,似乎,世间万事都与之无关,身着藏蓝锦衣,外披墨兰轻纱,脚蹬黑靴,腰间系着一块玉佩,玉穗金黄。近看与世无争,远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知兄台何许人也。” “金陵人,姓朱名木隶,乃一名茶商。”男子思索后说道。 “小爷,姓胡名方,亦是金陵人,乃闲云野鹤、清闲之人。”胡芳芷说道“今日,有幸一见,实乃缘分啊!不知朱兄可否赏脸,共饮一盅酒。” “那是自然,胡兄带路。”男子说道。 若是机敏之人定会发现男子身份蹊跷,腰间的玉佩刻有龙纹,姓朱名木隶,合之,乃朱棣,是当今圣上第四子,燕王朱棣。 此三人一齐来到一品阁,临窗而坐,正对客栈大门。 “酒保来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胡芳芷摆手喊道。“再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给爷端上来。” “好的,客官,您稍等。” “朱兄,你看可否在添点什么。”胡芳芷整理整理袖子问道。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