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午时,祁暝这才不情愿的下了塌。 床上的红帐早已在祁暝熟睡时被訾攸扯下,送去封存了起来。 訾攸不在房中,祁暝伸展了四肢,出了房门走走。 刚出房门,便微微瞧见大门外有一仙姑正探着头,手中还拿着几本书卷一般的物件。 祁暝疑惑,走近了一看,才知是那日琦兮回门宴上的那争抢訾攸的仙姑。 这姑娘怎的见了他同旁人结亲,竟还不死心,莫非是想诱訾攸来个金屋藏娇的美事? 那人眼尖,自然也是瞧见了祁暝。 纵然是新婚之夜,可这日头早已高照了,此时才起,莫说是桐韵了,便是他人见了也有不满。 况且见一人从自己心上人的房中出来,更是厌弃。 “如今早已日上三竿了,此时才起,我看着往后定不能胜任贤妻良母之事。” “昨夜歇的晚了些,仙士见谅。” 确实如此,与訾攸聊了个整夜,若是要晨起怕是真办不到。 祁暝并无他意。 桐韵想到了什么一般,面红耳赤的气愤说道“你这妇人,怎如此不知羞耻。” 祁暝不知何意,自以为是因同訾攸成了亲,才引得桐韵不愿。 祁暝靠近了一点。 “我听闻仙士你也爱慕訾攸?” “那不如改日你嫁过来如何?” 见桐韵执着,想必是对訾攸有心,何不撮合了这段姻缘。 “你让我做妾?” 桐韵弹开了些。 虽对訾攸实是心生爱慕,但自己堂堂星君之女,嫁与他人做妾室,还是有些不愿。 “非也非也。” 祁暝又将桐韵拉了过来,凑近了说。 “我同訾攸成亲实在是两家逼迫,你此番暂且先接近着他,待改日我二人和离,你不便可名正言顺的嫁进仙家?” 听见此,桐韵半信半疑。 分明那日可是见二人如此恩爱,今晨又见訾攸拿了吃食,莫非是祁暝见自己对她有威胁,故便想坏了她的名声? 祁暝见桐韵沉思,便知所虑。 “仙士无需多虑,不若我今日便替你将这医书拿进去,找他瞧瞧?” 祁暝看了看她手上的医书。 见祁暝诚心,桐韵这才将那医书给了她。 “那便多谢了。” 祁暝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递本医书而已,也不知平日里这些仙姑们紧张什么。 平日里为了悄悄传个话,整日里小心翼翼的同小姐妹们商议着。 桐韵谢过,便有些羞涩的迈着小步走了回去。 祁暝随意翻了一番,内里都是些上新的药材和功效,与平日并无两样。 只是此时新写的医书大都在药师公手中,药师公年老吝啬,对医书视为珍宝,若是想从她那里讨来一册医书,怕是得费不少心思。 祁暝翻看着,撅了撅嘴,还有些为她感到惋惜了。 如此上心的姑娘,反倒得不了好姻缘,被她一个局外人阻了正道。 祁暝闲来无事,便找了些通俗易懂的书上到塌上排遣排遣, 等了好一会,这才听见房门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听见声音,祁暝赶忙窜了起来。 以如此邋遢模样在他人房中,教房主人瞧见了,确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