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无意,又是这个词,那么多年了,文采斐然的相爷这是连措辞都懒得找一个敷衍本公主。 下意识地咬着下嘴唇,落笙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声音已带着哭腔,问:“为何?本公主到底是哪里不好,相爷你才要如此,才要将本公主的一片真心践踏于地。” “公主很好,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 “真的是勉强不来吗?”未等离羽讲完,落笙便抢过话:“若是本公主想勉强,早在几年前便让父皇下旨赐婚了,奉旨成婚,相爷难道会因为对本公主无意而抗旨,以至于牵连整个相府吗?” 向前靠近了几分,落笙眼里了泪终是泪水簌簌而下,她想强忍着,想保留她最后的掩面,可泪水就像是跟决堤了一般,想逼回去都做不到。 饶是努力克制,她声音里还是带着几分颤音:“我不愿,我不愿勉强,不愿让你为难,所以就算熬到了十八岁,被人指指点点,被人饭后笑谈,我还是不愿勉强你娶我。我想要用行动感动你,想让你心甘情愿地说你喜欢我,你想要娶我。 可是,到头来我等到的是什么?是你依然对我不屑一顾,不仅如此,还等来了你的婚期,而你所娶的夫人,还是一个卑贱的奴婢。 到头来,我竟连一个贱婢都比不过,相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离羽脸色深沉,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撕心裂肺的女子。 猛然上前抓着离羽的袖子,落笙泪如雨下,哽着声音说:“相爷,求求你不要对笙儿这么狠心好不好,能不能不要娶别人,再等等笙儿,笙儿总有一天会打动你,会让你爱上我的。如果你娶了别人,笙儿怎么办啊?” “公主。” 离羽握着落笙抓着他袖子的双手,一用力,将衣袖扯开来,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她,脸色丝毫没有松动,说:“公主,木已成舟,请恕臣不能答应公主的请求,小秋已失身于臣,臣得负责任。 而且,离家有祖训,娶妻不纳妾,纳妾不娶妻,臣终是要辜负公主的厚爱了。” 落笙屏住呼吸,紧紧的闭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眸子瞪大,眼泪像漏了洞的木葫芦,直直留着,她一步步往后退着,满脑子都是那句:失身于他。 他们竟然,竟然…… 落笙沉浸在悲伤之中,心头仿佛也被一把钝重的长刀深深插入,正汩汩的冒着鲜血。 她被自己深爱了半辈子的男子剖心挖骨,而后又被他推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刻,除了深入骨髓的爱,还有恨,同样深入骨髓的恨。 “相爷,你会后悔的。” 平静地说完这一句,落笙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仿佛是没有魂魄的木偶,别人牵动着。 提着一口气走出了相府,落笙歪歪扭扭地一头砸入她贴身婢女的怀里,在她婢女一声大吼里失去所有知觉。 在意识弥留之际,与离羽初识至今种种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中浮现。 相爷,你好狠的心…… 相府里,离羽脸色同样不好看。 好不容易将离歌哄在府里陪他过节,竟被萧家兄妹给搅和了,他想安静地跟她过个节,怎么就这么难呢。 命人将月饼撤走,离羽一头钻入房间里。 渡口边,听完小北的话之后,萧莫尘沉着脸,眼底暗流涌动,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使人不寒而栗。 被他这浑身的戾气吓得连连后退,小北抖着嗓子喃喃道:“太子出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像是吃了屎一样,估计,他没讨到什么甜头吃。” 说完,小北身子往上一跃,跳回了树上,多年的侍奉经验告诉他,主子生气的时候,还是别靠近他为好,以免被误伤。 而他身后的两人也是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只能小声交流着。 “怎么办?宸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是啊,我还从来没有见到五哥这么狼狈的样子,离歌竟然敢放五哥的鸽子,是条好汉。” “小歌儿又不是你,宸王才不会舍得气她太久。” “呵,你错了,五哥最小气,最爱计较了,你且看着吧,离歌这下没好果子吃了。” 夜风习习,渡口边的温度降到了极点,吹得人后颈凉飕飕的。 挨不住这气场,萧莫寒跟沈之洁两人想先逃一步,没想到迟到多时的离歌突然来了。 “萧莫尘!萧莫尘!我来了!不好意思哦,我来晚了点” 像是一只大胖鹅,离歌提着裙摆摇摇晃晃地跑来了,将木板砸了一个又一个声响,笑嘻嘻地凑到萧莫尘身边,又扭头给身后的两人打了个招呼。 隔着面具点头赔笑,萧莫寒拉着沈之洁后退了几步,免得被误伤。 萧莫尘没理离歌,面无表情地甩开她的手,道:“我还有事,你自己玩去。” 哼,不但凉了我这么久,还偷偷见了其他男子,还想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将我唬弄过去,门都没有! 眨眨眼,离歌不明所以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