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盆落地的声音极响,盘底左右颠簸着,发出“哐当哐当”声响,许久之后才停下。 落地的瞬间,盆里的水全部溅起,将小秋的身前的衣摆尽数淋湿。 小秋手还是做着捧盘的姿势,小脸颜色急速褪去,腿在打颤,身子微抖,瞳孔涣散,余惊未定地盯着地下看。 看她这模样,离歌心里一沉,也顾不得地上狼藉一片,赶紧跳了下来,将失了魂魄的小秋牵至床边。 将小秋按坐在床上,离歌伸手在她眼前挥挥,试图寻回她的神思,满是担忧地问:“小秋,你怎么了?” 小秋没回话,惨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瞳孔依旧涣散无神。 离歌双手托着小秋的脸庞,逼小秋与她对视,盯着她蕴着水雾,红肿的眸子再次问道:“小秋,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睫毛轻颤了几下,两滴豆儿大的泪水滑落,小秋的眼珠子才转了转,眼睛渐渐清明,她悲切地盯着离歌,梗着声音说:“没、没事,婢子没事。” “骗子!你这副模样怎么可能会没事,我酒醒了,休想再哄我。” 音量放大,离歌似怒非怒地吼了一声,两只眼珠鹰眼,直勾勾地盯着小秋,像是要将她看穿一样。 小秋抖着身子,将头埋低,不知不觉中,围得严严实实后面的脖颈露了出来。 眼神担忧的离歌上下打量着她,她头一低,离歌就瞥见了她脖颈那抹淤痕。 好家伙,竟然真的有人敢欺负我的小秋! 拍下大腿,离歌恍然大悟,难道今天小秋这般反常。 离歌眼疾手快,欺身上前,想拉下衣领看个究竟,谁知这下小秋反应倒是听敏捷,她惊恐地睁大眸子,握着离歌的手,不让她将衣领揭下。 “小姐,不,不要看。” 说话的瞬间,小秋的眼泪想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看得离歌心惊胆战的,她怎么可能不去看个究竟。 小秋是我的人,怎么能容忍别人将她欺负了去。 说时迟,那时快,离歌怒红了眼,一用力,将小秋领子的纽扣给扯掉了。 领子散开,小秋脖子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痕迹,红一块青一块。 这个痕迹是....... 离歌楞了楞,片刻,小秋捂着脸转过去,身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被暴风雨拍打着的娇嫩的花儿,可伶及了。 小秋脖颈侧对着离歌,让她将那些痕迹看了个清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痕迹明明就是男人跟女人滚完床单之后留下来的痕迹,这些痕迹有个很好特别的名字,叫小草莓。 到底是哪个孙子不要命的,竟敢玷污我的人! “是谁干的?”离歌额上青筋暴起,她握紧拳头,咬着牙齿,一字一字地蹦了出来。 小秋没回她,只顾着哭,哭得死去活来,惨惨兮兮,这下离歌心里火气更大了。 重重地拍了下床板,她破口大骂:“到底是哪个孙子干的?小秋你别怕,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去。敢动我的人,等下我就绑他去宫里的净身房!” 床板一响,小秋身子一抖,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没有回话,只是胡乱摇着脑袋。 离歌算是看出来了,小秋根本就像包庇那个人,她将怒火压下去,平静下声音,问:“小秋,你是不是想包庇那个禽兽?又或者是你被他威胁了?” “没,没有。”小秋终是梗着声音回她。 “没有?那你说说那个人到底是谁!”离歌绕到床的另一边,瞪着眼睛看着她,丝毫不让她有说谎的机会。 头埋低,小秋死死地咬住下嘴唇,怎么也不肯开口。 离歌瞬时没了耐心,跳下床,烦躁地踢开地下的面盆,插着腰说“不说是吧?我自有办法将他人揪出来,你想放过他,我偏要让他好看。” “小姐,别去!”见离歌转身就要离开,小秋立马跟着跳下床,死死拉着她的手臂,眼神苦苦哀求着她。 “那你说不说?” 离歌最是见不得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语气终是软了几分。 小秋又把头埋下,说:“是、是相爷。” “相、什么!”这下换离歌瞪着眼睛惊恐万分,她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唇瓣蠕动两下,说:“是哥哥?” 刚刚她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还说要将他绑去净身房之人竟然是哥哥。 可是那人是哥哥的话,小秋不应该有这种反应啊,借着酒劲,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哥哥会对她负责人,立马将她迎进门。 难道说哥哥太暴力了,弄疼小秋了,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在怕着? 啧啧,看小秋脖子上的伤痕,八成是这样了。 啧啧感叹下,离歌问:“你们昨晚?” 小秋掏出手帕抹了下眼泪,吸吸鼻子,小声说:“昨晚,相爷喝酒了,婢子送他回房,然后……” 断断续续的,小秋没有将话说完,离歌听完,眸子一亮,拍了下手掌,眉毛扬起,有些得意地想着:哥哥出息了,竟然会拱白菜了,还是我种的白菜。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